小品 养 花 记
编剧 邓子玉
人物 蒋爷爷 68岁 退休老干
吴奶好 65岁 退休职工
〔置景∶客厅正中置家用小桌,桌上有热水瓶、一部座式电话机、老式洗脸架上挂有毛巾,舞台右侧是阻台,放有几盆盛开的花木
〔在音乐《最美不过夕阳红》歌曲里拉开大幕
吴奶奶在客厅左侧随着音乐练太极
蒋爷爷提水桶为花木浇水
电话铃响∶叮叮叮……
吴 哎,老头子,快接下电话
蒋 你莫接不得,没见我在浇花,
吴 停一下嘛,,接了再浇,莫就迟了,快去接，
蒋 (不高兴地)哎呀,你这个人?
吴 我怎么了,没见我在锻练身体,你接下电话莫会断手。
蒋 (无奈地放下桶)好好好,我接,我接,(接电话)喂,哪个?呵,是刘主任呀,你好你好,嗯,嗯嗯嗯,哈哈哈,是一朵好花呀,对对,是朵美丽的牡丹花,嗯嗯嗯,我一定去,我就喜欢这朵牡丹花,哈哈哈哈
吴 (在蒋提到牡丹花时,边舞拳边靠近蒋,偷听)
蒋 刘主任放心,好,好,拜拜(放筒,唱)啊,牡丹,啊牡丹,众香国里最鲜艳(对镜整理容貌,擦护肤霜)
吴 (在老头整理时,好奇地注视他的动作)
蒋 (吹着口哨欲出门)
吴 站住!
蒋 (停)搞什什?
吴 搞什么,刚才你和哪个打电话?
蒋 和哪个?管你屁相干,喊你接电话,你不接,巧了,莫要帮你汇报罗。
吴 你讲那个牡丹牡丹,是什么意思?
蒋 没什么意思,牡丹,就是花。
吴 花花花,你一天只晓得花,什么花,野花!
蒋 你莫乱讲。
吴 我乱讲,家花赶不上野花香,快找野花去,哼,往回我年轻时比什么花都乖,和你结婚时,好多人都讲我是一朵鲜花插到牛屎上。
蒋 你嚼牙巴骨,我几时找过野花,我都这一把年纪了。
吴 难怪人家讲,现在社会有点怪,人到老了才学坏,唱歌要唱迟到的爱,跳舞抱的是下一代。
蒋 讲你的鬼,我才不是那种人。
吴 不是哪种人?那你一听到牡丹花就想往外跑?我们孙子都半个月没归屋了,喊你出去伐,怎么不去?
蒋 你还提这个孩子,都是搭枉你,惯适得无名堂了,他偷了家里那么多钱,他敢转来?
吴 哎哟哟,硬多得很,不就五千块钱吗。
蒋 五千还不多呀,人家农村伢儿想几百块钱上学都不得,他倒好,不得就偷。
吴 咦咦?讲话注意点,你莫左一个偷又一个偷的,他拿各人屋里的钱,也叫偷?
蒋 那你的金耳环呢?你的金项链呢?不是他拿去当了,你呀你,你太惯适他了,这个孙儿天天到网吧去泡,连学都不上了,
吴 天上的星子,地上的孙子,我爱他,顺着他,就是关心下一代嘛,这可是你蒋家传根接代的独苗啊。
蒋 那怕只有半边,不成才有什么用?
(电话突响,二人争着去接,吴抢到手)
吴 (不耐烦地)是哪个嘛?打什么死?你?你是派出所的?什么?我屋孙子被你们抓了?为什么抓我孙子?嗯,嗯,他在宾馆吸毒?不可能吧,什么?今天要送到吉首去戒毒呀!?(神精崩溃,松手,电话掉落,哭叫)孙子呀,我的宝宝孙呀……(坐下哭)
蒋 哭?你现在晓得哭了。我喊你平时莫惯适,莫惯适,你不听,
吴 (突然站起)不,我一定要把孙子救出来(准备打电话)
蒋 (伸手压住电话)你讲,怎么救?
吴 你去找关系,帮他救出来。
蒋 找哪个关系?我有什么关系?
吴 张局长以前不是你提拔的?李政委莫没帮你当过秘书?
蒋 那都是哪年的黄历了。我好意思去求人?
吴 钱,用钱去保出来,对,快取你的存折本本来!
蒋 我存折上的钱也不够。
蒋 哪有这么多。
吴 那你的钱呢?用到哪去了,用去养野花了?盘野草了?哎呀,我的孙子呀,呜呜……。
蒋 (递纸)莫哭莫哭,来,揩下眼流水。
吴 (接,欲揩甩丢)
蒋 (倒一杯水递吴)来,喝口水。
吴 (将杯摔丢)
蒋 (把水瓶递给吴)
吴 (欲甩水瓶,但忍住了)我不相信,就没的钱了。(下)
蒋 你?你?哼――
吴 (拿存折上)咦?这里还夹的有封信?(看,念)亲爱的,哼哼(逼近蒋)
蒋 往下看嘛。
吴 (接念)亲爱的蒋爷爷,吴奶奶……
〔凄冽地二胡独奏,一个女孩在倾诉……
我感谢你们了,在我爸妈相继离开人世的时候,在我面临辍学就要离开校园的时候,是你们老干部向我伸出了救援之手,你们资助了我,让我重返校园。我已经被吉首大学录取了,我永远记住你们的恩情,一定不辜负你们的希望,一定要用最好的成绩报答你们(音乐止)
吴 你你,你的钱原来都用来资助这个伢儿了?
蒋 是呀,我是在培育这株美丽的牡丹花哩。
吴 这个女孩子是值得关心,可我们的孙子怎么办?
蒋 咳,我莫不想管他,我只要一开口,你就维护他
吴 我我我??(哭)
蒋 可他现在变成了一枝有毒的婴粟花呀,就让他去戒毒吧。政府会关心他的,你也会关心他的,我也会关心他的,我们全社会都会关心他的,让未成年人远离网吧,远离毒品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变好的
〔警笛撕鸣着由远至近至远…
〔吴蒋奔至阳台随笛声凝视……
吴 孙子,孙子,(瘫软欲倒)
蒋 老伴。(扶住)
―终―
2011年5月13日
首发时间：2021-11-05 15: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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