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_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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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物:
郭支书:男,37岁,组织部干部科长兼机关支部副书记,简称郭。
马解放:新娘,28岁,宣传部干事,简称马。
部奋斗:新郎,26岁,某单位技术员,简称部。
大 娘:马解放的母亲,53岁,简称娘。
    场    景: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的普通职工宿舍,合在一齐的两张简易的单人床,两床被褥。两张书桌,两把椅子。
   马解放搓着手急步走上场。
   马:越冬的麦苗盼惊春,大龄青年盼结婚,小苗反青不易婚不顺,只缘不是暖春是寒春。我急呀!我急什么呢?今天组织上要给我完婚,说什么结婚要打速决战?婚礼订在晚上八点半,这是来的太突然,我怎能学孙悟空七十二变,逃出这个圈?
   马解放的娘高高兴兴地走上场。
   娘:女儿大了娘着急,托人找了个好女婿,男方家的条件随我意,只是女儿与他不对脾气。女儿脾气犟,万一把事闹黄,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我要赶去加加温,把生米做成熟饭,当娘的心里才安然。(娘推门进,女儿惊问)
   马:娘,你怎么来了?
   娘:郭支书通知我了,我当然要来。
   马:娘, 您来的正好,快帮我说说,今天别举行婚礼了。
   娘:怎么?让我说着了,真要反悔?
   马:别把我往火里推,今天反悔来得及,过了今天后悔晚矣。
   娘:你后什么悔?婆家这条件,哪里是火坑?家有两处房,又没娶过妻,年龄也相当。
   马:我找的是人不是房。
   娘:你没单独过日子,不知日子长。不用说别人,就说你姥姥我娘,嫁的是填房,进门就当娘,吃苦受累没有好下场;再说你娘我,你爸哥们多,半辈子没有自己的房,生气打架,气的我双手象筛糠・・・・・・
   马:条件再好,这人我看不上。
   娘:人咋啦?不斜眼,不歪嘴・・・・・・
   马:他眼睛小,个不高,脾气大,身子娇,说话好似吃枪药・・・・・・
   娘:我看他眼睛不大有光芒;个头虽小,秋后的萝卜心不糠,;男人有点脾气很正常,不能无主无见似绵羊;身子娇,有何妨,父母娇惯的独生郎,你要高姿态把他让。娘处处为你着想,你怎么不体谅?
   马:娘,您好糊涂,我的终身我做主,我与他没激情,没感情,互不敬慕,硬拼到一齐不幸福!
   娘:激情是一时的,吃喝过日子是长久的。再说,不结婚那来的感情?
   马:我不结婚了!
   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年你虚岁28,妈怎么大,孩子都两个了。
   马:我不跟部奋斗结婚!
   娘:你跟谁结?
   马:我跟您说过,我的男朋友。
   娘:你那男朋友,不行!
   马:为什么?
   娘:他家里人口多,劳力少。三个弟妹都在校,收入小,开支大,你俩那点工资顾了他家,顾不了你俩,生了孩子更抓瞎。
   马:他家穷,我愿意,跟他讨饭吃也心欢喜。
   娘:欢喜不了啦,人家结婚了。
   马:我不信。
   娘:今天跟你说实话把,他爸曾托媒人来咱家提亲,我说你已经许了人,择好了吉日要结婚。他爸让他死了这份心,让他与儿时订的娃娃亲结了婚。
   马:我不信,他曾发过誓,儿时订的娃娃亲坚决不认!
   娘:有证据。(从兜里掏出信)
   马:我正纳闷,为什么至今不回信,原来你给信截流了。(拿过信,发现信已拆口)您拆看了?看别人的信犯法!
   娘:你不是别人,自家人犯什么法?
   马:(念信)未熟的瓜果遭霜打,纵然可惜也法。事已至今想开吧,今生无缘认命吧!
   娘:看看,这才叫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说的对,今生无缘命注定。
   马:我们无缘不是天注定,是您一手来造成!我不结婚了,我单身!(坐在椅子上生气)
   娘:你・・・・・・(气得坐在床上)
    郭支书大模大样地摆着领导架势上场。
   郭:红旗漫卷舞东风,政治挂帅组织部门要先行。政审、外调搞的清,保证革命队伍的纯净。“抓大龄青年婚姻”一声令下,我就雷厉风行。。今天大龄青年马解放与部奋斗举行婚礼,再找女方把思想工作做通,领导交办的任务就圆满完成。(敲门进屋,大娘忙下床,马解放站起来)
   娘:(打招呼)郭支书来了,快坐。
   郭:大娘,您早来啦?
   娘:来一会儿啦。
   郭:(看了看马)怎么不高兴?
   娘:耍小孩子脾气,不想结婚。
   郭:为什么?
   马:我对部奋斗没好感。
   郭:跟你谈过多少遍了,小部政治可靠,组织派人调查过了,证也取了,他家庭历史清白,没海外关系,出身贫农,都是阶级兄弟,革命同志。
   马:阶级情深,兄弟情厚,见了他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青春激情,没有正负电相撞爆发的火花・・・・・・
   郭:听听,小资手阶级思想又冒出来了,还邀请,还火花,没有就对了。当前的无产阶级文化革命就是要“斗私批修”、“兴无灭资”,大树无产阶级感情,战胜资产阶级腐朽的、低级的、庸俗的、软绵绵的情调!
   马:我俩说不到一块儿,见面就吵架。
   郭:(态度严肃起来)组织上多次找你谈话,你的认识不提高,小资产阶级思想太顽固。今天说痛快话,这婚你结还是不结?
   马:我的意见是推一推,我考虑・・・・・・
   郭:机关领导把会议都推迟了,在百忙之中参加你的婚礼。领导这么重视,你现在要推迟,无组织无纪律,无党性观念!影响多大呀!马解放同志:(加重口气)你还想在宣传部干不?你的党票还要不?
   马:结婚有这么重要?
   郭:是关系着革命队伍纯洁性的大问题!你看着合适的,政审不一定通过。组织是考虑大局的。
   马:(沉思了一下)好吧,就服从组织安排吧。
   郭:这就对了,我们走吧,举行婚礼去。
   娘:去吧。
   郭:大娘,你也参加吧?
   娘:都是机关上的人,我就不参加了,帮他们收拾一下新房吧。
   马解放跟随郭支书一起下场。
   娘:(整理被褥)特殊时期的婚礼特殊办,婚期服从大局由领导来安排,新褥子新被来不及做,看着两床旧铺盖,当娘的心里不坦然。
                 ×        ×        ×
   郭支书领着新郎、新娘上场,推门进屋。新郎、新娘每人拿一份结婚证书。
   娘:这结婚证什么时候领的?
   马:民政部门的同志,到现场办公结婚典礼上领的。
   娘:(拉住郭支书的手,感激地说)郭支书,你辛苦了,快做下歇会儿。
   郭:不辛苦,这是革命工作,应该的。
   娘:这婚礼这么快就举行了?
   郭:领导和同志们等着开会呢,婚礼从速从简。
   

娘:新式婚礼咋个程序?
   郭:第一项,新郎、新娘向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画像致革命的敬礼;第二项,新郎、新娘向机关领导及同志们敬礼,夫妻再互相敬礼,然后唱革命歌曲;第三项,领导讲话。
   娘:领导都嘱咐什么了?
   马:要站稳阶级立场,坚持革命原则,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自己,将革命进行到底!
   娘:就这些?
   马:嗯。
   娘:你俩一齐唱歌了?
   马:我没唱,他唱了。他唱得是“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
民・・・・・・”
   娘:大喜的日子,怎么唱个打架的歌呢?
            郎:让唱革命歌曲吗!不允许唱甜哥哥蜜姐姐的资产阶级情歌嘛!
   郭:大娘,让他们歇着,我领你到接待室休息。
   娘:好。(郭支书领大娘下场)
   新郎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新娘坐在床上,低头不语。为了打开这尴尬的局面,新娘使了使声。
   马:哼、哼,喂!
   郎:你喂谁呢?
   马:屋里没别人,当然喂你呢。
   郎:我是你老公,尊重点。
   马:老公,我有点感冒,帮我倒点水,吃片药。
   郎:你既然知道我是你老公,就应该先冲茶,递到我手中,再打水让我烫脚。我坐着等了半天,你――你反而让我递水给你?
   马:我不是感冒了吗?夫妻要互相帮助。
   郎:小感冒,别太娇,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马:我什么身份?
            郎:今天把话挑明了,你好知道自己怎么做。就我们家的条件,保媒的一个接一个,我娘又比较又琢磨,之所以选中你――本文转自:http://Pu.OneGreen.Net
   马:因为什么?
   郎:是因为你比我长两岁,善于吃苦能干活。我娘说大媳妇知冷又知热,能代替我娘照顾我。
   马:你为什么不早说?
   郎:婚前说太早,婚后说又太迟,今天立规矩正当时。
   马:你娘她想给你找个保姆?
   郎:别说那么难听。
   马:比我利落能干的有的是,为什么找我?
   郎:我娘说,你有工资有工作,带饭票不用我管吃喝。干脆把经济收支也说明了--
   马:你想怎么样?
   郎:你的工资做日常开支,我的工资我娘帮我收着。
   马:你娘太精明,太会算计了!今天是新婚之夜,我不生气,不吵架・・・・・・(马靠在被垛上生气)哼,哼哼・・・・・・  
    郎:你哼哼唧唧的,还让人睡觉不?
   (马不理睬,继续哼哼)
   郎:我到单位值班室去睡!
   部奋斗开门下场,马解放下床站起来,面对观众,说出自己压抑的感受。
   马:我生在解放区,长在新中国的百花园,雨露阳光哺育到青年。谁料想早已废除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变了个方式降临在面前。我好比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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