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大一
  星期天的夜晚。
  春兰:大家都这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夏荷:你正好说反了,我们大家都碰到了特别开心的事,所以才这么愁眉苦脸呀。
  秋菊:我们愁眉苦脸,是因为我们心中充满了甜蜜的痛苦啊。
  冬梅:我们都挨了糖衣炮弹,糖衣已经消化光了,现在正在消化炮弹哪。
  春兰:各位好姐姐,不要吊人家的胃口嘛。你们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人家听听嘛。
  夏荷:那你就听着哦。(神秘地)告诉你,昨天我接到校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了。
  大家:真的?他跟你说了什么?
  夏荷:(不好意思地)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号码拨错了。
  大家:噢
  秋菊:(兴奋地)前天刘德华演唱会,我终于见到他了,不但见到了,我还捏了捏他的胳膊呢,不但捏到了他的胳膊,他还对我说了一句话呢。
  大家:他对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夏荷:(郁闷地)他只说了两个字:滚开!
  大家:噢
  冬梅:(激动地)今天早晨,我梦中的大帅哥给我送情书来了。
  大家:那你岂不是激动得晕倒过去?
  冬梅:我当场就晕倒过去了。(失望地)醒来后才知道,他是帮别人送情书来的。
  大家:谁呀?
  冬梅:就是我最讨厌的那个阿三呗。
  大家:噢
  春兰:(陶醉地)我也碰到了特别开心的事呢。知道吗?今天早晨我上电视了,我做梦都想上电视呢。
  大家:真的?你是怎样上电视的?
  春兰:我在胜利路步行街走着,过来两个电视台的,问我刚才路过无偿献血车,为什么不肯去献血?
  大家:是呀,为什么呢?
  春兰:我不能献血呀,因为我是小三阳。
  大家:那你就这样跟他们说呗。
  春兰:说了,他们不信。主持人指着我说:“今天我们在街上随机采访了十个人,十个人都说自己是小三阳,拒绝义务献血。站在我身边的这位美丽姑娘是位在校大学生,可惜她并没有能向我们展现出当代大学生应有的精神风貌。”
  大家:那你不是气坏了吗?
  春兰:是啊。我一怒之下,毅然走向献血车,我要让他们看看当代大学生应有的精神风貌。
  大家:这下他们终于被感动了吧?
  春兰:感动谈不上,不过样子倒是很激动。他们激动地采访我:既然明明知道自己是小三阳,还要去献血,这不是明摆着是擀面杖进鸡窝捣蛋嘛?这不明摆着是抱着复习资料走进社会,简称报复社会嘛?
  大家:啊
  春兰:我气得一翻身,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结果我就醒了。
  大家:噢闹了半天,是在做梦啊。
  春兰:细呀,细呀。
  冬梅:别讲塑料普通话,难听死了。
  春兰:难听吗?至少它比鸟语好听。我最讨厌鸟语了,每次鸟语考试,我都要发高烧。进校一年考了四次鸟语,我就发了四次高烧,考完了,高烧就退了。不需打针,不需吃药。每次考试分数下来,我在后面添一个零,就是满分了。
  大家:啊你每次都考10分啊。
  春兰:拜托大家别这样一惊一乍好不好?每次考这么多分,正是我努力的结果啊,你们想,如果不小心多考了2分,后面那个零不就加不成了嘛。
  大家:噢
  夏荷:我倒不怎么讨厌鸟语,反正说出来谁也听不懂。鸟国人听了,以为我在讲中国话,中国人听了,以为我在讲鸟国话。上次一个北大的呆头对我说:‘你讲的鸟语我怎么听不懂呀?’我告诉他:‘我讲的是正宗的德克萨斯州的乡下人的土话,你这个中国的乡下人,当然听不懂了’,他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还一个劲地要拜我为师呢。
  大家:噢?
  夏荷:从前我最讨厌的是国语,你要是念错了音,乡下人都听得出。它老是害得本小姐弄巧成出(拙),我恨死它了。
  大家:弄巧成出?
  夏荷:不过我现在特别喜欢国语。人人都夸我国语讲得棒。
  大家:就你――
  夏荷:上次我去某单位主持一个晚会,人家写好了一段开场白,我这样念的: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悦)乎?今天,这么多上级领导位(莅)临我单位指导工作,真可谓雪中送灰,白上添花。
  秋菊:我的天,你这个白字小姐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那个字念悦,不念说。上级领导莅临我单位,那个字念莅,不念位,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灰,白上添花。
  这么一小段话,念出这么多错别字,人家不是活活让你气死了吗?
  夏荷:写这段开场白的秘书当场气得翻白眼,不过领导们反过来都来骂他没文化。领导说:人家大学生,还会不认得这几个字?人家这是幽默,你都不懂。你真是个脑筋不开窍的蠢货。
  大家:啊?
  秋菊: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六弦琴了。
  大家:为什么呢?
  秋菊:因为弦太多,不好把握啊。要是它能少一根弦就好了。多出来的这根弦,我可以把它安在别的地方。
  大家:安在哪里呢?
  秋菊:安在我的脑袋里呀,老师说,我的脑袋里缺一根弦。
  大家:噢本文转自http://Pu.OneGreen.Net
  冬梅:我最讨厌柴可夫斯基了。
  大家:为什么呢?
  冬梅:他写的一段曲子,我怎么也演奏不成。当两只手都滑向键盘两端的时候,偏偏有一个音符出现在键盘中间,这不是缺德带冒烟嘛?害得我只好低下头去,用鼻子去撞击它。你们看看我这鼻子,都塌成平顶山了。
  大家:噢
  春兰:这算什么,我有比这更烦的事呢。
  夏荷:我的烦恼比你要多一倍。
  秋菊:我的烦恼比青藏高原上的藏羚羊还多。
  冬梅:我的烦恼比大熊猫身上的汗毛还多。
  (画外音)宿舍管理员:熄灯喽睡觉喽
  渐隐。
  
  第二幕  大二
  春兰:咦?你们怎么都在偷偷地哭呀?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啊?
  夏荷:不对,我们是激动得哭啊。
  秋菊:我们是激动带感动啊。
  冬梅:我们是激动带感动,外加冲动啊。
  春兰:有啥好激动的哩?各位好姐姐,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
  夏荷:那你就听听哦。(神秘地)我昨天收到一封情书了。
  大家:谁写来的?
  夏荷:不知道。
  大家:那有什么好激动的?
  夏荷:(出神地)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激动啊。我看着身边每个男孩,都觉得他们象是这封情书的作者,这种神秘的感觉,真是Hige啊。
  大家:呸
秋菊:(狂喜地)我今天激动坏了。我听说:张大头和他女朋友闹翻了。
  大家: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秋菊:(向往地)他们闹翻了,我就有希望了,难道不是吗?
  大家:呸
  冬梅:(羞涩地

)知道吗?他今天吻我了。
  大家:谁呀?
  冬梅:(更加羞涩地)就是他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闷闷不乐。
  春兰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家:喂,你哭什么呀?
  春兰:你们这些人都不守信用。大一的时候我们说得好好的,都不许谈恋爱,可是你们现在都背信弃义。害得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不行,我也要去谈恋爱。
  大家:去就去呗,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春兰:(苦恼地)可是,家里人都特别反对我在校期间谈恋爱,他们都说:大学生谈恋爱,就象是公鸡下蛋,纯粹是白费劲。
  夏荷:(沉思地)我家里人也这么说。他们说,要是大学生谈恋爱结得了婚,大象就进得了冰箱了。所以我也很矛盾啊。
  秋菊:(苦恼地)我爸妈倒没这么说。他们只跟我说:要是我谈了恋爱,他们就要像联合国制裁伊拉克那样制裁我。
  大家:啊?
  冬梅:(疑惑地)我家人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他们只是叫我跟男朋友在一起时,要保持克制,可是,怎么样才叫克制啊?
  大家:问你自己呗。
  春兰:(清了清喉咙,转变话题)这段时间我研究了许多艺术家的生平,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不了艺术家了。
  夏荷:你才知道啊?我用鼻子都看得出来。还用得着研究哪!
  秋菊:不要这样打击别人嘛。(对春兰)说说看,你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春兰:首先,艺术家要有点疯,象梵高割自己的耳朵啊,尼采得神经病啊。可惜啊,我一点也不疯。
  夏荷:是有点可惜哦。不过,现在的艺术家和从前的不一样了,他们才不割自己的耳朵呢,他们要割就割别人的耳朵。(捏着自己的耳朵)咦,我的耳朵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偷偷割掉了?
  大家:啊?
  夏荷:噢,对不起,错怪你了,它藏在头发里。
  大家:哦
  春兰:其次,艺术家要有红颜知己。象萧邦啊、普西金啊、米开朗基罗啊,都是这样,可是我自己就是女人,怎么可能会有红颜知己啊。
  秋菊:别看着我,你当不当得了艺术家不干我事,反正我是不可能当你的情人的。
  夏荷:也别看我,我也没有这种特殊爱好哦。
  大家:嘻嘻
  春兰:第三,艺术家命都活不长。象莫扎特啊、萧邦啊、席勒啊……
  秋菊:真的啊?我还一直以为我是当艺术家的料呢。现在看来我还是不当为妙。
  大家:呸
  春兰:(得意洋洋地)最后,艺术家要有天赋,要比别人聪明。这一点我可能勉强沾得上一点边。
  夏荷:(疑惑地)你觉得你比别人聪明?你说的“别人”,包不包括我呀?
  秋菊:(疑惑地)你说的“别人”,包不包括我呀?
  春兰:(狡诈地笑着)你们不要逼我沙。你们一逼我,我就会实话实说的嘞。
  夏荷和秋菊一齐向春兰逼去,春兰告饶。
  冬梅此前一直在发短信,她忽然站起身,哭着跑到宿舍外面去了。
  春兰:咦,冬梅这是怎么了?
  夏荷:这还用问嘛?恋爱中的女人,哪个不是这样疯疯颠颠的?其实,恋爱中的女人倒特别象是艺术家哦,比方说,有点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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