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高中教室 内场 日
赵絮走到周毅铭面前,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摊:“毅铭,这题怎么做来着,你上回讲的没听懂。”
周毅铭拿到面前看了一下:“猪啊,这可是每年高考的必考类型啊,你说你总不会做还怎么跟随我往四川考啊,我可是等着呢啊 。”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回忆完)
大学宿舍 内场 夜
赵絮惊醒,从床上坐起,闭上眼睛又睁开,在确定这是梦的时候轻叹一口气。
下床坐在桌边打开电脑,在文档中打字:时隔两年,不知是第几次,真实的又梦到你。
大学校园 外场 日
赵絮抱著书走在路上,迎面碰到蔡远余。
赵絮:“哎,远余。”
蔡远余:“小絮上课去啊?”
赵:“嗯。”
蔡远余:“哎?小絮,你生日快到了吧,貌似还有半个月?”
赵絮:“哎呀,你还记得呢,我都不打算过了,大学没认识几个朋友,以前的关系也都淡了,谁知道怎么样呢。”
蔡:“你啊,想当初是谁人缘那么好的,广播站,学生会,你哪个不是主力,这么多年的同学好友,我可不能寒酸了你生日。”
赵絮:“好啦,少不了你的好处,不就想蹭顿饭嘛,真是,回头说啊,我先走了。”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赵絮走进去,看顾然也在,坐在他旁边。
顾然抬气头:“呦,来得早啊,睡不着觉吧,肯定是梦见谁了,说,是白雪公主啊还是白马王子啊。”
赵絮随口冷冷说:“白雪公主”
顾然:“额,我很尴尬丫,我骑着白马在白雪公主旁边绕来绕去的你没看着我?太尴尬了。”
赵絮斜眼看着他,憋着一丝笑容。
顾然:“想笑就笑,憋不憋,不管遇到什么事,笑一笑就好啦。”
赵絮挤出笑容:“满意了吧”
顾然转身面对赵絮:“怎么回事啊,遇到什么离奇曲折动人的事了?”
赵絮:“没事啊,梦见他了。”
顾然一愣,转成笑容:“嗨,原来是梦见老相好了。”
赵絮:“不是老相好。”
顾然:“好好好,不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真是的……哎?你快过生日了吧?”
赵絮:“对啊,等着你送礼物呢”
顾然:“切,做题做题……”低头写作业,写了一会笑着抬起头“不会的要问我,不要装懂。”
(回忆)高中教室 内场 日
周毅铭:“喂,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赵絮不动声色:“是啊,怎么,想献殷勤?一般礼物我可不接受~~~~”
周:“那你喜欢什么啊 ”
赵:“别套我话。我可不吃这套。”
周:“那是,你多厉害啊!哈哈 不过说实在的,你喜欢什么啊?”
赵:“我啊,喜欢……独一无二的。”
周:“哦,原来你喜欢我”
赵撇过头朝向他:“我说,别臭美好不好。怎么不去死。哎,对了,明天广播站开会,所以不能一起复习了。”
周:“好吧,反正你都成学校的主心骨了。提醒你啊,开会的时候说话要知道轻重,昨天主持班会的时候是不是心情不好,话说的有点重了。有些话能让老师说的别自己说,多得罪人啊。”
赵:“这样啊,我都不注意这些~~~知道啦,我的好同桌。”(回忆完)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顾然:“喂喂喂,给你讲题呢,自从进来你就魂不守舍的,走什么神啊你。又想他了?”
赵絮:“别瞎说,接着讲你的题,哪那么多废话。”
顾然:“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
大学宿舍 内场 夜
赵絮在电脑上打着:为你做的那些,你还记得么,或者,早就忘了呢?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现在也忘了吧。原来,我喜欢你呢。
大学校园 外场 日
躺在宿舍中赵絮的手机响,睡梦中的她接起电话:“说话。”
顾然站在楼下对着手机:“还睡着呢?大美女都几点了,养的白白胖胖的坐月子呢?”
赵絮迷迷糊糊的作答:“老大,才几点啊,给条活路好不好,我想睡觉。”
顾然:“哎呀,醒都醒了就别睡了,下来尝尝我刚买的热气腾腾的煎饼呀,真是香~~~”
赵絮:“自己吃去,姑奶奶困。”挂了电话。
隔了一会,电话又响起来。
赵絮立马接起来:“你丫给我滚!”
顾然一本正经的:“您好,我是成都高级心理培训学校的,我们正在做一个心理调查,希望您能够积极配合,首先请选择提示语种类……”
赵絮生气道:“你丫闭嘴,我马上下来。”
几分钟后,赵絮走下宿舍,怒气冲冲地看着顾然。
顾然笑嘻嘻的:“嘿嘿,好啦,不生气哈,来吃个煎饼,咱不跟吃的过不去是不,吃早饭是好习惯,早饭有利于一早上的吸收,一会再喝点我买的豆浆那叫回味无穷……”
赵絮哭笑不得,无奈的说:“你怎么那么贫呢。”
顾然:“呵呵呵,一般吧,你慢点吃,然后咱出去遛遛。”
大学楼道的阳台 外场 日
顾然和赵絮在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风景,很久的沉默。
赵絮突然打破沉寂:“总会有一些黑与白的距离,亦不愿放弃,却无力继续。”
顾然迷茫的看看四周,回过神来对着赵絮:“说的好。”
赵絮瞪着他:“你知道我说什么呢,你就知道说的好。”
顾然挠挠头:“额,钢琴吧,黑键白键的距离?”
赵絮:“懂得真不少。这是他的个性签名。”
顾然:“哦。”把头埋的低了些。“给我讲讲你们?”
赵絮从包里拿出水,打开喝了一口:“每天早上很早起来,他在操场训练,我给他打水,悄悄放在他桌上水和纸巾,在桌上贴一张随意贴,上面写句鼓励他的话。”
顾然:“你真有心,他不知道珍惜丫,要我早就动心了。”
赵絮笑笑,不说话,看着远方。
隔了一会,赵絮自言自语又像说给顾然:“其实,他对我也很好。”
(回忆)高中教室 内场 夜
晚自习下课,赵絮在收拾东西。
周毅铭走过来:“我送你回宿舍吧,你们那条路那么暗。”
赵絮:“那么好心啊。”
周毅铭:“我要不好心把你送回去,你一个女生遇到流氓怎么办。”
赵絮:“那你也别送了吧,我怕你吃亏。”
周毅铭:“吃亏是福。”
赵絮白了他一眼:“你这斯文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走出教室,周跟在后面。(回忆完)
大街上 外场 日
顾然和赵絮走在大街上。
顾然看了看走神的赵絮,手放在赵絮眼前一晃:“喂喂喂。”
赵絮回过神来,微笑着自顾自说话:“其实那时候每天下晚自习他把我送回去,一栋教学楼都没人了,我却不害怕。”
顾然看路边的一家服装店,走了进去。
赵絮:“那时候一度很爱逛所有的运动店,省钱给他买东西,关于他喜欢的球队 的东西都给他买。”
顾然放下一件运动衣,转头对着赵絮:“这男的真够幸福的。”
两人走出服装店。
顾然回头问赵絮:“然后呢?”
赵絮:“然后,我说,我喜欢你。知道么,我很努力很努力的,鼓起勇气对他说,我喜欢你。”
顾然微笑,赵絮含着泪也面向顾然,看了一会微笑着说:“他拒绝了。”
背后的十字路口,一位老太太搀着老爷爷过马路。
顾然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说:“回去吧。”
学校演播厅前 外场 夜
顾然看见远远走过来的赵絮,冲她招招手。
赵絮喘着气:“叫我出来干嘛啊,我还洗衣服。真是的”
顾然:“哎呀,大小姐,我错了,今天表演系的演出,挺好玩的,去看看啦,走走走。”
说着将赵絮拉进场。
演播厅内 内场 夜
顾然拉着赵絮找地方坐下,坐定之后突然发现拉着赵絮的手,顾然一咧嘴,很尴尬的笑下,一时间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两手搓啊搓,干咳两声,对着赵絮笑了笑。
赵絮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有病啊。”
顾然:“你是大夫啊,我这叫多动症是不,有救没救?”
赵絮:“别跟我贫。”
表演进行中途的时候,赵絮突然扭头对固然说:“我突然想喝‘哇哈哈’了。”
顾然一愣:“啊?你怎么一阵一阵的,矿泉水不行?”
赵絮白了他一眼:“矿泉水能喝出‘哇哈哈’的味道?”
顾然被呛的没话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哇哈哈’来。
赵絮一惊:“你怎么会有啊?!”
顾然脸红的说:“我刚刚想来看节目应该买点什么,就拿了这个,没想着你会要。”
赵絮笑着:“哈哈,这叫默契呀,拿来拿来,嘿嘿。。。”
赵絮拿过去喝了一半,扭过来对顾然说:“额,喝不了了。”
顾然看看被咬的吸管,生气的拿过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边看节目边喝了起来。
台上表演的男女主角面对面站着,在说些什么台词,赵絮看得愣愣的。
(回忆)高中宿舍楼下 外场 夜
周毅铭和赵絮站在宿舍楼下。
周毅铭:“如果你不是那么优秀;如果你不是那么压制我;如果你给我的感觉不是像什么都在靠你去完成;如果你让我觉得不是那么没有面子;如果你更小鸟依人一点。小絮,对不起,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我们,不适合。你有你那样高高在上的生活,我们不在一个世界。”
赵絮:“那你的那些话是骗人的么?什么考到四川,什么美好未来,都是骗我的?”
周毅铭低着头,没有开口。天上飘起小雨来,打在两个人的头上,他们都在哭。(回忆完)演播厅内 内场 夜
舞台上男女主角相互拥抱,观众能够给予热烈掌声。
赵絮面无表情地依然盯着前面,象是自言自语:“你说我怎么总是忘不了他呢?”
顾然转过头看着赵絮的样子,也严肃起来:“唉,我们出去走走。”
说完顾然扭头向外走去,赵絮低着头停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大学校园 外场 夜
赵絮和顾然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顾然:“原来的时候,我是一个特别自卑特别自卑的人,学习不好,又胆子小,害怕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导致人缘不好,也没人喜欢我,每天像个书呆子。”
赵絮:“不像啊。你还是个害羞的呢。”
顾然:“后来上了高中,慢慢发现其实自己还是有表现好的地方,比如我会有很多别人没有的想法,有小小的幽默感调剂生活,而且,慢慢的,我学会把自己融入到身边的同学中,快快乐乐的,忘掉过去那个自卑的自己。”
赵絮笑着:“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岁月呐。”
顾然:“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嘛?人生的好多事情是很难忘记的,比如说我的自卑,比如说我的胆怯……”
赵絮:“还有我的爱情。”赵絮转过头看着顾然,“你是想说这个吧。”
顾然:“你刚刚问我为什么总忘不了他呢。我只想说,你没必要忘记。”
赵絮:“哦?”
顾然:“我们最想忘记的,是那些带给我们悲伤的人或事。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赵絮:“那怎么办,总不能自杀去吧”
顾然:“可以啊,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赵絮:“去死,你又不正经了。”
顾然:“明明是你先不正经。好啦,我说我们没必要忘记是因为我们都是在这些挫折或伤害中学会成长的。我学会了自信,学会了主动融合别人,学会了发现自己的优点表现出来。而你……”
赵絮:“学会了如何去爱。”
顾然张嘴刚要说话,结果被呛住,只好咽了口吐沫,无奈的摇了摇头,赵絮看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赵絮:“你看你,不行了吧。哈哈”
顾然:“哪有,我想想啊……这叫,上帝的恩惠往往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遍地的荆棘。”说完顾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赵絮:“你知道你像一个人嘛?”
顾然:“恩?”
饭店包厢 内场 夜
赵絮生日宴会,墙上挂着生日快乐的条幅,几个同学坐在一起开心的敬酒。
同学甲走到赵絮面前:“小絮啊,咱们也算是老同学了哈,今天你生日,我是特别的高兴,我看顾然比你还高兴,要我说啊,你这丫头还真是有福气,这男生呀,乌央乌央的来了,你这桃花运我们这些人可比不了啊……哈哈哈”
同学乙喝醉了也拿着酒凑过来:“是是是,尤其啊,记得高中的时候,那可是风风火火的人物,哪个不想凑上去啊。”
赵絮夺过她们的酒:“都说的什么醉话,喝喝喝就知道喝。”
顾然上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几位大小姐,都是能喝的人,但还是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同学乙对着赵絮:“你看人家顾然多会说话,你看你,哎呀,泼妇一个。”
赵絮:“去去去,不愿意算了。”
说完,赵絮手机响了,是条短信,赵絮看了短信,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顾然发现赵絮脸色不对,急忙靠过去,小声问赵絮:“怎么了?”
赵絮表情严肃,沉默不说话。
顾然接着问:“没事吧,生日短信?”
赵絮冷冷地点点头:“不管你事。”
顾然:“怎么突然脸色变了?”
赵絮突然起身,大声对顾然嚷道:“管那么多干吗啊!烦不烦!!”
说完赵絮转身离去。剩下一桌子人傻傻的看着顾然。顾然不知所措,想了一下,转身追出去。
饭店门外的大路 外场 夜
赵絮独自在马路边低头走着,顾然追了上来。追上来之后看赵絮没有反应,只好默默地走在她的旁边,保持相同的步伐。
(回忆)高中宿舍楼下 外场 日
周毅铭伸出手递给赵絮一个包好的盒子。
周毅铭:“给你的,生日快乐!呵呵”
赵絮拿眼瞥他:“什么啊这么神秘?”
边说边打开包装。一个木制的小钢琴立在盒子里。
赵絮:“呀,蛮漂亮的呀,咦?不过也不算独一无二吧,虽说木质的还没见过。”
周毅铭:“你仔细看看,这可是跟你琴房的钢琴一模一样的。”
路灯下,映着周毅铭自豪的脸庞。(回忆完)
马路上 外场 夜
赵絮 和顾然刚要过马路,从路口的拐角处窜出一辆汽车,顾然赶紧把赵絮拉开,两人都定了定神,旁边的酒吧在放着歌曲《新不了情》,过了一会,赵絮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顾然转过头看赵絮:“想哭就哭出来,哭完了我再问。”
赵絮:“要你管?”
顾然:“好好好,我不管,你也别难过好不好,怎么了?”
赵絮:“没事,不管你事。”
顾然:“我知道不管我事,可我得管你这人啊,神冷不丁‘乌拉’一下哭了。怎么回事这是?谁发的短信?”
赵絮:“他。”
顾然:“恩,看你刚刚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猜到了。他去年给你什么礼物?”
赵絮:“一条短信。”
顾然:“那这两年都一样啦,哭什么啊你?”
赵絮:“去年的短信是‘生日快乐’,就这四个字,我根本没什么留恋的。”
顾然:“今年呢?”
赵絮把手机递过去,顾然接过手机,小声读了起来。
顾然:“‘在这个世界上,对我那么认真细心爱我胜过爱自己的人,只有你。’”
赵絮:“呵呵呵,你知道么,一年前他拒绝我之后,交了个女朋友,前几天刚分手。”
顾然:“然后他想起你了。他后悔了。”
赵絮笑着无奈道:“人就一定是要等到失去才珍惜么?”
顾然没有接她的话,两人向前走了几步。
顾然象是自言自语:“有时候会喜欢一首歌,一听就是十几年;有时候会喜欢一种口味的蛋糕,一吃就是几十年;有时候会突然喜欢读历史,一读就几百年;有时候会喜欢上一个人,那样的感觉像看见了一颗明珠掩埋了几万年。想握在手里整整一辈子。”
赵絮看着他,用手拍拍他:“喂喂喂,你没事吧,自言自语什么呢?”
顾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赵絮:“你不是说不能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嘛,我不想自己后悔。赵絮,我喜欢你。”
赵絮一惊,向后退一步,咽了口口水,回过神来:“顾然,你表白的时机一定要这么奇怪么?你不知道我现在很纠结么?”
顾然:“你先答应我我就给你说你那破事的解决办法。”
赵絮恶狠狠的:“少讲条件!你先说!”
顾然:“额,我的建议就是……是……”
赵絮凑到顾然面前:“说。”
顾然一把搂过赵絮抱在怀里:“去他的过去。”
赵絮挣脱出来:“你说什么没听清?”
顾然:“我说让那些伤脑筋的过去都走开,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
顾然再次抱赵絮,赵絮推开顾然:“不过这件事,还是得解决。”
顾然严肃了一下:“恩”。
赵絮:“不过解决之前,我就答应你了。”
两个人对视而笑,然后相拥在一起。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顾然坐在赵絮旁边讲题。
顾然:“你看这个题型和刚刚你遇到的类型题一样,首先把它代入……”
顾然认真的讲,赵絮却听得楞楞的。
(回忆)高中校园 外场 日
周毅铭和赵絮走在校园中。
周毅铭:“什么时候的车?”
赵絮:“后天下午,你要来?”
周毅铭:“老天真是捉弄人,没能让我走,让你一个人面对陌生城市的风风雨雨。”
赵絮:“是不是正和你意啊,把我扔到四川了,还说什么将来一起去外面上学。”
周毅铭:“小絮,别这么说,我……”
赵絮:“放心,你可千万别送我,那个地方我会过得很好,不用你可怜我。”
周毅铭:“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会照顾好自己,我只是……”
赵絮一把推开他:“你知道个屁!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么优秀那么无理取闹啊!你想错了!你放心,我就坚强给你看,我就要幸福给你看,总有一天让你看到我过得有多幸福!”眼睛满含泪水,转头走开。(回忆完)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赵絮坐在凳子上发呆。顾然冲她摆摆手。
顾然:“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像着他呢?”
赵絮扭过来:“没有啦,刚刚只是发呆而已呀,在想认识你很幸福。”
顾然一抿嘴,伸手摸摸赵絮的头发:“傻瓜,有我在你一辈子这样幸福就包我身上了。”
赵絮靠在顾然的肩膀:“顾然,请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且仅仅想拥有这样一点小幸福了。”
顾然:“傻姑娘啊,放心,我也仅仅有这样的幸福连同我一起义无反顾的交给你。”
顾然说完,定了定神情,接着说道:“你打算这么躺着?考试的时候可没躺着这么简单啊。”
赵絮立刻起身:“哼,不让躺算了,真是的,好了好了,快复习。复习完了赶紧考试,哎呀,赶紧回我亲爱的家吧,我想回家。。。”
顾然:“喂喂喂,先别那么贫好吧,咱很快就回家去了,咱俩可就也见不找了,你没一点留恋?”
赵絮:“哎呀,你哪有我家重要啊,去去去,一边玩去。”
顾然转头:“算了算了,不理你就是了。”
一分钟沉默之后,赵絮悄悄转过头来:“喂,生气了?逗你玩的,这么不识逗那以后不了。”
顾然:“少来少来,看你的书去。”
成都火车站 外场 日
顾然送赵絮去火车站坐车回家。
顾然和赵絮从公交车上下来,顾然左手拿着行李厢,伸出右手:“小絮,来拉着。”
赵絮小心翼翼的拉着顾然的手,害怕的:“我一来不认识的地方就害怕。”
顾然:“那你平常坐飞机就不怕?”
赵絮:“那是有同学,这次谁让他跟他对象跑了不管我,只好坐火车了。”
顾然很认真的看着赵絮:“哎呀,这么一来,我这真是不忍心把你一个人放到车上。”
赵絮笑着:“好啦,不就是回家么,没事,知道家的方向就什么都不怕。嘿嘿”
顾然:“傻瓜,好吧,我送你进去。”
赵絮家 内场 日
赵絮回到家门前,敲门。
半晌门打开,赵絮的母亲打开门。
赵絮:“悄咪咪的看啥呢,亲爱的老妈~~~恩?”
母亲:“怎么回来前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哎呀,快快快,先进来。”
母亲边说边开门把赵絮拉进来。
赵絮:“哎呀,老妈,多长时间没听你唠叨了,哈哈。”朝里边走,脱衣,换鞋,走到桌子边拿起水仰头大口喝起来。
母亲看着她:“哎呀,这是路上渴坏你了吧,慢点喝,水有点凉别着急,冷不冷啊,你看你穿那么少,火车上晕车没,我跟你爸都担心死了,你也不知道来个电话。”
赵絮喝完水,呼一口气:“妈,您不能等我喝完水再问问题么,喘死我了。”
母亲:“快坐下再说,你爸一会就回来,中午想吃点啥我给你露两手。”
赵絮:“你就别忙活了,该吃点啥吃点啥,你都给我露了二十年的手了,够累的了,也歇会吧。老三样吃的才像家里的味道嘛。”
母亲:“怎么,学会心疼妈了,这还真像出了远门的人,归来的游子懂事多了啊~~~妈妈感到是特别的欣慰啊。”
赵絮无奈地:“老妈呀,我很想念你这样碎碎叨叨的样子,不过咱先填饱肚子吧……我是真想开饭了。”
母亲:“好好好,就冲你改变那么大我一定得给你做好饭去。”
赵絮:“好类,快去快去,哎呀,美死我了,哈哈”
赵絮送老 妈去厨房,回来打开电视,自言自语道:“我老妈呀,真像顾然。呵呵。”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写了‘已到家,然勿念。’给顾然发送出去。之后退出,把收件箱清空。
顾然家 内场 日
门外两声男声咳嗽,顾然连忙将手机放进口袋。伴随顾然的父亲进门。
父亲看到顾然,眼前一亮:“小然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然上前接过父亲的衣服:“哎,累死了,路上挤的人真多。”
父亲:“那当然了,都是放假的,本地上学的又那么多。”父亲看了一眼厨房,转头问顾然,“你妈哪去了?”
顾然把父亲的外衣挂好:“她呀,我回来把她高兴的,非要出去买烤鸭,说要来个大改善,没拦住,说让你回来先炒几个菜。”
父亲微笑道:“呵呵,那好,爸给你来几个大菜,你要不要点几个?”
顾然:“老爸你可是一级厨师,这菜嘛,就不点了,嘿嘿,您这手艺,什么菜都随便啦,亲爱的爸。”
父亲:“行,都会奉承我了,好啊,来几个拿手的。”
父亲走进厨房,顾然回到客厅,掏出手机,清空消息。
赵絮家 内场 日
母亲端菜出来,走向餐厅,冲着赵絮喊:“小絮啊,别看电视了,来吃饭吧。叫你爸吃饭。”
赵絮走向卧室看着在里面玩计算机的父亲:“地主,别斗了,吃饭了……”
说完做到餐桌的凳子上。听到卧室里面没有动静,大声喊起来。
赵絮:“老爹呀~~叫您吃饭啦!!”
父亲匆匆跑出来,边跑边答应:“哎哎哎,来喽,宝贝女儿,老爸就是小斗个地主,这不说完就完嘛。”
赵絮:“老爸,您那叫小斗啊,回来以后连您宝贝女儿可看都没看一眼,哪个重要啊,我可是生气了。”
父亲满脸堆笑:“嘿嘿,宝贝女儿,老爸错了哈,自罚三杯。”说着端起眼前的一碗粥,喝了三口。
母亲从厨房出来坐下:“你们父女俩这关系可真是好,还喝上了,那我这就算局外人了吧。”
赵絮:“哎呀,老妈,别这么说,我也敬你三杯哈。”端起粥碗。
母亲:“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这可都是你爱吃的,吃饱饱的……”
说话的同时,家里电话铃响起。
父亲:“谁这打电话真是时候,小絮,你刚回来肯定找你的。”
赵絮跑过去接起来:“喂?”赵絮听出是顾然打来的电话,眼睛看了看父母那边,转了一个方向,小声对着电话:“你怎么现在打电话,正吃着饭呢。你吃完了?这么快,废话,谁让你有个大厨的爹呢。羡慕啊,好啦,回头给你打电话,我先去吃饭哈,恩。拜拜。”
赵絮挂了电话回到位置上。微笑着低头吃起饭来。
父亲看了看他:“小絮?”
赵絮抬头:“恩?”
父亲:“不对啊,这个情绪状态不对啊。”
赵絮忍着一丝笑意:“怎么了啊,什么不对呢”
父亲:“有,男朋友了?”父亲挤眉弄眼的。
赵絮作出惊讶的表情,睁大双眼:“什么嘛,老爹,玩笑了啊,您女儿冰清玉洁的,至今还是少女,少女。”低头继续吃。
母亲拦着父亲:“你看你,你不是最反对人家年轻人恋爱嘛,这怎么还这么关心了。”
父亲:“哎,我还指望你领一女婿回来呢。结果我女儿还少女~~哎呀,说的跟真的似的。”
母亲‘扑哧――’笑了出来。
赵絮一转脸:“哎呀,老爸~~~生气了啊。”
母亲:“好了啊,你们各让一步哈,互不相问了。” 父亲:“好好好,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叮铃铃~~”电话再次响起。
父亲放下筷子:“哎呦,这……”
没等说完,赵絮边起身边说:“我知道错了,我是真不知道是谁。”飞快走到电话机旁边,抓起电话。
赵絮小声激动地:“不是告诉你在吃饭一会打给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几秒钟之后开口:“小絮。”
赵絮愣住了。屏了一刻呼吸,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深吸口气,稍稍颤抖地呼了出来。
隔了好半天,赵絮睁开眼,用力的说:“毅铭?”
父亲正吃饭听那边半天不说话,便喊了一声:“小絮?”
赵絮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对着话筒:“有事么?”
周毅铭:“恩……回来了?”
赵絮:“是啊,刚回来,在吃饭呢,有事就说吧。”
周毅铭:“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回来了没,改天出来见见吧?”
赵絮:“好啊,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我先吃饭了,那回头再说?”
周:“恩好。”
赵絮:“谢谢关心哈。”
挂了电话,赵絮呼了一口气。转回身给好朋友李玲打了电话。
赵絮:“玲子?明天晚上出来转转吧。”
赵絮家楼下 内场 日
赵絮等在楼下,李玲从远处跑过来。
李玲跑到赵絮身边,气喘吁吁地:“哎呀,这么急着叫我出来,姑奶奶,你可刚回家,想我了?”
赵絮笑笑:“是啊,我想你了嘛啊,朝思暮想的。”
李玲:“行了啊你,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有求于我吧,什么事说吧。”
赵絮:“你就看我是那种人?哼,我这么善良。”
李玲:“哎呀,不脸红啊。”
赵絮:“我有个事跟你说。”
李玲:“你看看你看看,哈哈,说吧。”
赵絮:“记得周毅铭不?”
李玲想了一下:“他啊,怎么了。”
沉默许久。
李玲:“小絮,你怎么又提他啊?”
赵絮:“我、、、”
李玲:“怎么回事,他不是交个女朋友嘛?”
赵絮:“是啊,上个月分手了,就在我生日那天之前的两天。”
李玲惊讶状:“是么?!”
两个人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凉亭,坐了下来。
李玲:“那然后呢,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赵絮:“哎,他发了条短信大概是后悔了的意思。”
李玲:“啊?他后悔了?意思是,他还打算你能回头?” 赵絮:“差不多,而且我昨天晚上刚回家他就给我打电话了。”
李玲:“说什么了?”
赵絮:“倒是没什么,说有时间出来见见。”
李玲:“别,我可是知道这种人。刚分手的人谁知道什么样,感情挫折你可是最有感触,什么事做不出来。”
赵絮握握手腕,手腕上一条用刀刻着‘Y’的清晰的疤痕,低头。
赵絮:“我们高中同学聚个会吧,我也怕单独见他。”
李玲:“好啊,我响应,你可是咱学校当年的红人,你说聚会保证能聚起来。我联系联系那些家伙们。”
赵絮:“嗯嗯嗯,我就是这个意思的,嘿嘿,还是你们好啊。还有聚会,千万别再说我们俩的事。”
李玲:“这你放心吧。真是的,哎,听说你新交了个男朋友,不打算让我参谋一下?”
赵絮:“好啊,不过人家可是四川本地人,见一面可难~~哈哈。”
李玲:“瞧你笑得幸福的,这男的不错?”
赵絮:“还好吧,一般,人挺好的。”
李玲:“要不就说你这命好呢,啥时候都叫人羡慕的啊~~~。” 赵絮:“你可少来吧,咱们姐妹还不是数你过得好,当年就我吃苦吃得多。”
李玲:“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让我羡慕啦。”
边说话边捏了赵絮脸一 下,赵絮:“哎呀,别动我。干嘛呀”
李玲:“就不,好长时间没摸你的小脸了,哈哈”
两人打闹在一起。
李玲家 内场 日
李玲抓起电话给别人打电话。
李玲:“喂,猜猜我是谁,哎呀,猜得这么快,没事,就是咱们高中同学聚个会嘛,赵絮办的啊,行啊,说好了到时候一定来啊。”
“喂?李勇啊,是你大姐我,还能有什么事啊,这不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赵絮想着来个聚会……”
“小莉啊,我玲子,赵絮说要聚会,你帮着通知几个人呗,尤其是那个什么周毅铭,你看着办。”
顾然家 内场 日
顾然正在家扫地,电话响起来。
顾然:“喂,您好。”
对方:“您好啊。”
顾然:“小絮啊,神经啥啊你。”
赵絮:“哈哈哈,你还真可爱啊,还你好……嘿嘿嘿”
顾然:“别说我,就知道说我。你怎么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了家就忘了还有个男朋友呢。”
赵絮:“哎呀,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想跟你说个事,我不想瞒着你。”
顾然:“呦,这么严肃?看来是大事,关于、、、、周毅铭?”
赵絮:“你怎么知道?”
顾然:“哎,想想就知道了,他怎么了呢?”
赵絮:“我可能得见他一面,恩,去见他一面。”
顾然:“你自己都在犹豫么?去吧,见一面也好,把事情都说清楚,别纠结着两个人,最后受伤了谁负责。”
赵絮:“你,不介意吧?”
顾然:“好啦,我介意什么?他把你抢走?亲爱的,你放心啦,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信任。”
赵絮:“嗯,顾然,我想你了。”
顾然:“好啦,寒假过完之后就见面了哈,好好把这些事情都解决。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饭店 内场 日(傍晚)
赵絮高中同学聚会,大家都围在一起吃饭。
赵絮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大家先静一下哈,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了,今天就好好玩会儿吧,那个……为了大家学业有成,有个美好的大学生活,干杯!”
众人:“Cheers!!!”
大家各自谈论各自的话题,这个时候赵絮发现周毅铭没有来。
赵絮走到李玲那里小声道:“周毅铭没来?”
李玲左右找找,发现也没有找到,走到蔡远余前面说:“蔡远余,周毅铭怎么没来?”
蔡远余:“不知道啊,他说要来的啊,食言了吧,我就说这种男生行不行啊,让小絮这么死心塌地对她好,哎。”
李玲:“不会吧,他不是这样人啊。”
李玲抿了一下嘴唇,走回到赵絮身边,说:“小絮,貌似是家里临时有事,答应要来的,结果来不了了。”
赵絮默不作声,从胸口里憋出一声闷闷地:“知道了。”转身走到其他位置上坐了下来。
李玲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扭头向赵絮走过去,慢慢的坐在赵絮旁边的凳子上,默不作声,呼吸也是轻轻的。
赵絮愣愣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还是这么在乎呢?”
赵絮家 内场 夜
赵絮浑身酒气开门进家,晃晃悠悠的进了老爸的卧室,父亲在盯着电脑屏幕斗地主,赵絮进去默默地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父亲眼睛不转,问:“这是聚会还是去酒吧拼命去了,怎么喝成这样子?”
赵絮仍然不说话。
父亲把脸转向赵絮,被她的狼狈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像失了魂似的,怎么回事?”
赵絮仍然不说话。
父亲从凳子上起来半蹲在赵絮面前:“宝贝?别吓唬爸啊,这是怎么了,说句话啊?”
赵絮愣着道:“我妈呢?”
父亲:“今天加班,一夜不回来了,他要看见你这个样你就死定了知道不。怎么回事?”
赵絮:“爸,你说过去的事是不是很难过去啊?”
父亲:“怎么了?谁让你这么难忘了?前男友?”
赵絮摇摇头:“不算。”
父亲回头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
赵絮:“高中的同学,其实我们两个挺好的,他说我们不适合,现在他后悔了来找我,但却打个电话之后就再没露过面,今天聚会我专门叫他,结果他还是没出现。”
父亲抽了一口烟,听得有些迷茫,接着说:“哎,我不讲大道理。只跟你说一点,只要在乎他,不管怎么样,打个电话问问。”
赵絮:“我不!”低下头小声说,“我不好意思问。”
父亲:“那就让别人帮你问,反正啊,想问就问清楚,知道不,过去的悔恨,别留到以后啊。”父亲转身出去了。
赵絮家 外场 日
赵絮刚起床给李玲打电话。
赵絮:“玲子?我想让你帮我办个事,能不能帮我问问周毅铭昨天为啥没来呢?”
李玲:“行啊,等着,马上打电话。”
父亲从卧室出来,看着赵絮:“小絮起来了?爸给你做早饭,唉,你啊,家里都是你的酒气。”
赵絮:“嘿嘿,老爸,我错了,下次不喝那么多酒了,头晕死了。”
父亲笑笑凑过来:“怎么样,给那男生打电话了?”
赵絮:“我拜托李玲帮我打了,一会就该回信吧,嘿嘿。”
父亲:“你呀,小孩子气,还不愿意亲自打,让人家给你问。唉”
赵絮:“哎呀,老爸、、、。”
‘铃铃铃~~’电话响起。
父亲:“快听谁来了,哈哈。”
赵絮:“哎呀。”跑过去。
李玲:“小絮,什么也别问,下楼我跟你说。”
赵絮家楼下 外场 日
李玲早在楼下等着。赵絮下楼。
赵絮:“怎么了这是,把我喊下来,出什么事了?”
李玲:“往前走走吧,我慢慢跟你说。”
赵絮预感不好:“是周毅铭出什么事了?”
李玲:“、、、我说了你要镇定啊。”
赵絮:“快。”
李玲:“周毅铭……走了。”
赵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去哪了?”
李玲:“哎呀,不是去哪了,是去世了。”
赵絮一愣,眼睛睁大:“你说什么?!”
李玲:“小絮,我知道你一下接受不了,你想说什么就冲我说几句,千万别憋着。”
赵絮保持表情半分钟之后,嘴唇颤抖,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突然像想起什么右手掏出手机,拨通周毅铭的电话,电话那头却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赵絮挂了电话,冲着李玲说:“你怎么知道的?”
李玲:“我打得他们家的电话,他妈跟我说的,我来找你是让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去他们家看看他。”
赵絮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身体软软的只顾着颤抖,忽然说:“你等着。”
转身向家里跑去。
赵絮家 内场 日
赵絮跑回家,父亲看着气喘吁吁的样子。
父亲:“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赵絮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了,收拾衣服干嘛?”
赵絮依然在重复着同样的言语,收拾好后,转身出门。
父亲叫住她:“去哪也得跟我汇报一下吧?”
赵絮走到门口回过神来,回头看着父亲。
赵絮:“爸,你说的过去的悔恨,别留到以后。可是,如果没有以后了呢?”
转身 关门出去,留下父亲一个人愣在门口。
周毅铭家 内场 夜
周毅铭身上盖着白布在床上躺着。
赵絮和李玲走过去献了束花,鞠躬,赵絮就没再起来。眼泪飞速的往下掉。蔡远余也走过来,把赵絮搀起来,扶到对面的沙发上。
赵絮泣不成声。
周毅铭的弟弟对着李玲:“那天我哥说有事,早早就走了,结果到半夜都没回来,妈以为去谁家串门了,赶紧给他同学打电话都说没见他,我们突然就想着大概是出什么事了,昨天一大早,邻居赶来说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赵絮听完,刚忍住的泪又冒了出来,深深的抽泣着。转身出了房门。
刚出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顾然。赵絮愣在那,满脸是泪。
顾然一把将赵絮搂在怀里,赵絮接着大哭起来。
公交车上 外场 日
李玲,蔡远余,顾然和赵絮坐在回家的车上。
赵絮眼睛肿肿的,靠在顾然的身体上。
半晌,顾然对着蔡远余说:“远余,你们一会先回去,我陪小絮走走。”
蔡:“那你晚上住我家吧,回头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顾然轻轻的点点头,再看了一眼发愣的赵絮,轻叹了口气。
大街上 外场 夜
顾然和赵絮牵手走在大街上。
顾然:“好点没?”
赵絮不做声,把头低了下来。
顾然:“呼,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接受,所以我……”
赵絮开口:“我们只说了两句话。”赵絮淡淡抽泣地说,“我都不知道他准备要告诉我什么(抽泣)……然后……(哭泣)然后就突然,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少了一个人……就……就那么突然的,你知道么?那么(控制不住的哭)……毫无征兆,你知道么,毫无征兆,直到现在都没觉得这是真的……可是……”
顾然停下来,看着边说边哭的赵絮。
赵絮:“可是,可是泪就这么不听话的流了一整天。”
顾然伸手抱住赵絮:“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赵絮再次趴在顾然肩膀上哭了出来。
哭了一下,赵絮抹着眼泪抬起头。
赵絮:“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然瞅了她一眼:“过了多长时间才想起这句来,蔡远余给我打电话,立马就来了。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来面对这样的事呢。”
路边的商店里放着《明天过后》的歌曲。
赵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可是那一瞬间,就像崩溃了一样。你知道么?”
顾然:“我知道,有些事不是记忆,记忆可以有忘却的一天,但情感,总能爆发于一点,再倾泻而出。”
赵絮:“顾然,我该怎么办。”
顾然:“你问过我将来我们要是不在一起我害怕么,现在告诉你,我从来不害怕。”
赵絮睁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顾然微微一笑:“傻瓜,有一个词叫‘当下’。和你在一起,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直观珍惜当下,像2012到来之前,我们可以把每一天当做世界末日来好好度过。”
赵絮点点头:“我懂。”
顾然:“所以,只希望你能好起来,珍惜每个从你身边中流走的人和事,无论好坏。都是属于你的传奇。”
顾然:“小絮,改天我们再去看看周毅铭,你去跟他说两句话,他在听,记着,每天都有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祝福你。”
赵絮:“我有些怕。”
顾然:“傻瓜。我在。”
周毅铭家 内场 日
赵絮坐在周毅铭照片旁边。刚刚坐下看见照片,大哭起来。
顾然走过来给她擦擦泪:“不许哭,他可不希望看着你哭。”转身走出去流下泪来。
赵絮忍住眼泪,强挤出笑脸:“毅铭,毅铭你看看我好不?我是小絮。毅铭?(抽泣)……人家原来都说咱俩有夫妻相,你看你这张照片多难看,回头我给你摆张特帅的,嘿嘿。(咽了一口吐沫)毅铭,你说时间怎么这么快呢,在我明白事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越来越远,都变成记忆。过去的纯真,过去的猖狂。你不是说我太优秀了么,现在呢,我被社会磨平了棱角,还能怎么样呢,其实你现在呆的地方才美好吧。呵呵,对了,我现在很幸福,知道你听到这个会开心的,我知道我是你的唯一。我会努力让你看见我的幸福。珍惜过去的记忆,珍惜你,珍惜明天。我一定每年都来看你,不会忘记这段记忆。”
说完赵絮献上束花,起身离去,顾然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 外场 日
回去的路上,赵絮和顾然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
在路上,赵絮自言自语的说:“不管生活有多磨难,我都会对明天报以微笑,替你欣赏每一天的温暖的阳光。毅铭,我天上的爱人。对不起,谢谢你。”
赵絮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顾然,忽然微笑起来。
阳光下赵絮对顾然说:“亲爱的,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仅以此篇纪念逝去的青春记忆。
赵絮走到周毅铭面前,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摊:“毅铭,这题怎么做来着,你上回讲的没听懂。”
周毅铭拿到面前看了一下:“猪啊,这可是每年高考的必考类型啊,你说你总不会做还怎么跟随我往四川考啊,我可是等着呢啊 。”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回忆完)
大学宿舍 内场 夜
赵絮惊醒,从床上坐起,闭上眼睛又睁开,在确定这是梦的时候轻叹一口气。
下床坐在桌边打开电脑,在文档中打字:时隔两年,不知是第几次,真实的又梦到你。
大学校园 外场 日
赵絮抱著书走在路上,迎面碰到蔡远余。
赵絮:“哎,远余。”
蔡远余:“小絮上课去啊?”
赵:“嗯。”
蔡远余:“哎?小絮,你生日快到了吧,貌似还有半个月?”
赵絮:“哎呀,你还记得呢,我都不打算过了,大学没认识几个朋友,以前的关系也都淡了,谁知道怎么样呢。”
蔡:“你啊,想当初是谁人缘那么好的,广播站,学生会,你哪个不是主力,这么多年的同学好友,我可不能寒酸了你生日。”
赵絮:“好啦,少不了你的好处,不就想蹭顿饭嘛,真是,回头说啊,我先走了。”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赵絮走进去,看顾然也在,坐在他旁边。
顾然抬气头:“呦,来得早啊,睡不着觉吧,肯定是梦见谁了,说,是白雪公主啊还是白马王子啊。”
赵絮随口冷冷说:“白雪公主”
顾然:“额,我很尴尬丫,我骑着白马在白雪公主旁边绕来绕去的你没看着我?太尴尬了。”
赵絮斜眼看着他,憋着一丝笑容。
顾然:“想笑就笑,憋不憋,不管遇到什么事,笑一笑就好啦。”
赵絮挤出笑容:“满意了吧”
顾然转身面对赵絮:“怎么回事啊,遇到什么离奇曲折动人的事了?”
赵絮:“没事啊,梦见他了。”
顾然一愣,转成笑容:“嗨,原来是梦见老相好了。”
赵絮:“不是老相好。”
顾然:“好好好,不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真是的……哎?你快过生日了吧?”
赵絮:“对啊,等着你送礼物呢”
顾然:“切,做题做题……”低头写作业,写了一会笑着抬起头“不会的要问我,不要装懂。”
(回忆)高中教室 内场 日
周毅铭:“喂,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赵絮不动声色:“是啊,怎么,想献殷勤?一般礼物我可不接受~~~~”
周:“那你喜欢什么啊 ”
赵:“别套我话。我可不吃这套。”
周:“那是,你多厉害啊!哈哈 不过说实在的,你喜欢什么啊?”
赵:“我啊,喜欢……独一无二的。”
周:“哦,原来你喜欢我”
赵撇过头朝向他:“我说,别臭美好不好。怎么不去死。哎,对了,明天广播站开会,所以不能一起复习了。”
周:“好吧,反正你都成学校的主心骨了。提醒你啊,开会的时候说话要知道轻重,昨天主持班会的时候是不是心情不好,话说的有点重了。有些话能让老师说的别自己说,多得罪人啊。”
赵:“这样啊,我都不注意这些~~~知道啦,我的好同桌。”(回忆完)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顾然:“喂喂喂,给你讲题呢,自从进来你就魂不守舍的,走什么神啊你。又想他了?”
赵絮:“别瞎说,接着讲你的题,哪那么多废话。”
顾然:“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
大学宿舍 内场 夜
赵絮在电脑上打着:为你做的那些,你还记得么,或者,早就忘了呢?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现在也忘了吧。原来,我喜欢你呢。
大学校园 外场 日
躺在宿舍中赵絮的手机响,睡梦中的她接起电话:“说话。”
顾然站在楼下对着手机:“还睡着呢?大美女都几点了,养的白白胖胖的坐月子呢?”
赵絮迷迷糊糊的作答:“老大,才几点啊,给条活路好不好,我想睡觉。”
顾然:“哎呀,醒都醒了就别睡了,下来尝尝我刚买的热气腾腾的煎饼呀,真是香~~~”
赵絮:“自己吃去,姑奶奶困。”挂了电话。
隔了一会,电话又响起来。
赵絮立马接起来:“你丫给我滚!”
顾然一本正经的:“您好,我是成都高级心理培训学校的,我们正在做一个心理调查,希望您能够积极配合,首先请选择提示语种类……”
赵絮生气道:“你丫闭嘴,我马上下来。”
几分钟后,赵絮走下宿舍,怒气冲冲地看着顾然。
顾然笑嘻嘻的:“嘿嘿,好啦,不生气哈,来吃个煎饼,咱不跟吃的过不去是不,吃早饭是好习惯,早饭有利于一早上的吸收,一会再喝点我买的豆浆那叫回味无穷……”
赵絮哭笑不得,无奈的说:“你怎么那么贫呢。”
顾然:“呵呵呵,一般吧,你慢点吃,然后咱出去遛遛。”
大学楼道的阳台 外场 日
顾然和赵絮在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风景,很久的沉默。
赵絮突然打破沉寂:“总会有一些黑与白的距离,亦不愿放弃,却无力继续。”
顾然迷茫的看看四周,回过神来对着赵絮:“说的好。”
赵絮瞪着他:“你知道我说什么呢,你就知道说的好。”
顾然挠挠头:“额,钢琴吧,黑键白键的距离?”
赵絮:“懂得真不少。这是他的个性签名。”
顾然:“哦。”把头埋的低了些。“给我讲讲你们?”
赵絮从包里拿出水,打开喝了一口:“每天早上很早起来,他在操场训练,我给他打水,悄悄放在他桌上水和纸巾,在桌上贴一张随意贴,上面写句鼓励他的话。”
顾然:“你真有心,他不知道珍惜丫,要我早就动心了。”
赵絮笑笑,不说话,看着远方。
隔了一会,赵絮自言自语又像说给顾然:“其实,他对我也很好。”
(回忆)高中教室 内场 夜
晚自习下课,赵絮在收拾东西。
周毅铭走过来:“我送你回宿舍吧,你们那条路那么暗。”
赵絮:“那么好心啊。”
周毅铭:“我要不好心把你送回去,你一个女生遇到流氓怎么办。”
赵絮:“那你也别送了吧,我怕你吃亏。”
周毅铭:“吃亏是福。”
赵絮白了他一眼:“你这斯文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走出教室,周跟在后面。(回忆完)
大街上 外场 日
顾然和赵絮走在大街上。
顾然看了看走神的赵絮,手放在赵絮眼前一晃:“喂喂喂。”
赵絮回过神来,微笑着自顾自说话:“其实那时候每天下晚自习他把我送回去,一栋教学楼都没人了,我却不害怕。”
顾然看路边的一家服装店,走了进去。
赵絮:“那时候一度很爱逛所有的运动店,省钱给他买东西,关于他喜欢的球队 的东西都给他买。”
顾然放下一件运动衣,转头对着赵絮:“这男的真够幸福的。”
两人走出服装店。
顾然回头问赵絮:“然后呢?”
赵絮:“然后,我说,我喜欢你。知道么,我很努力很努力的,鼓起勇气对他说,我喜欢你。”
顾然微笑,赵絮含着泪也面向顾然,看了一会微笑着说:“他拒绝了。”
背后的十字路口,一位老太太搀着老爷爷过马路。
顾然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说:“回去吧。”
学校演播厅前 外场 夜
顾然看见远远走过来的赵絮,冲她招招手。
赵絮喘着气:“叫我出来干嘛啊,我还洗衣服。真是的”
顾然:“哎呀,大小姐,我错了,今天表演系的演出,挺好玩的,去看看啦,走走走。”
说着将赵絮拉进场。
演播厅内 内场 夜
顾然拉着赵絮找地方坐下,坐定之后突然发现拉着赵絮的手,顾然一咧嘴,很尴尬的笑下,一时间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两手搓啊搓,干咳两声,对着赵絮笑了笑。
赵絮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有病啊。”
顾然:“你是大夫啊,我这叫多动症是不,有救没救?”
赵絮:“别跟我贫。”
表演进行中途的时候,赵絮突然扭头对固然说:“我突然想喝‘哇哈哈’了。”
顾然一愣:“啊?你怎么一阵一阵的,矿泉水不行?”
赵絮白了他一眼:“矿泉水能喝出‘哇哈哈’的味道?”
顾然被呛的没话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哇哈哈’来。
赵絮一惊:“你怎么会有啊?!”
顾然脸红的说:“我刚刚想来看节目应该买点什么,就拿了这个,没想着你会要。”
赵絮笑着:“哈哈,这叫默契呀,拿来拿来,嘿嘿。。。”
赵絮拿过去喝了一半,扭过来对顾然说:“额,喝不了了。”
顾然看看被咬的吸管,生气的拿过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边看节目边喝了起来。
台上表演的男女主角面对面站着,在说些什么台词,赵絮看得愣愣的。
(回忆)高中宿舍楼下 外场 夜
周毅铭和赵絮站在宿舍楼下。
周毅铭:“如果你不是那么优秀;如果你不是那么压制我;如果你给我的感觉不是像什么都在靠你去完成;如果你让我觉得不是那么没有面子;如果你更小鸟依人一点。小絮,对不起,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我们,不适合。你有你那样高高在上的生活,我们不在一个世界。”
赵絮:“那你的那些话是骗人的么?什么考到四川,什么美好未来,都是骗我的?”
周毅铭低着头,没有开口。天上飘起小雨来,打在两个人的头上,他们都在哭。(回忆完)演播厅内 内场 夜
舞台上男女主角相互拥抱,观众能够给予热烈掌声。
赵絮面无表情地依然盯着前面,象是自言自语:“你说我怎么总是忘不了他呢?”
顾然转过头看着赵絮的样子,也严肃起来:“唉,我们出去走走。”
说完顾然扭头向外走去,赵絮低着头停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大学校园 外场 夜
赵絮和顾然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顾然:“原来的时候,我是一个特别自卑特别自卑的人,学习不好,又胆子小,害怕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导致人缘不好,也没人喜欢我,每天像个书呆子。”
赵絮:“不像啊。你还是个害羞的呢。”
顾然:“后来上了高中,慢慢发现其实自己还是有表现好的地方,比如我会有很多别人没有的想法,有小小的幽默感调剂生活,而且,慢慢的,我学会把自己融入到身边的同学中,快快乐乐的,忘掉过去那个自卑的自己。”
赵絮笑着:“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岁月呐。”
顾然:“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嘛?人生的好多事情是很难忘记的,比如说我的自卑,比如说我的胆怯……”
赵絮:“还有我的爱情。”赵絮转过头看着顾然,“你是想说这个吧。”
顾然:“你刚刚问我为什么总忘不了他呢。我只想说,你没必要忘记。”
赵絮:“哦?”
顾然:“我们最想忘记的,是那些带给我们悲伤的人或事。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赵絮:“那怎么办,总不能自杀去吧”
顾然:“可以啊,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赵絮:“去死,你又不正经了。”
顾然:“明明是你先不正经。好啦,我说我们没必要忘记是因为我们都是在这些挫折或伤害中学会成长的。我学会了自信,学会了主动融合别人,学会了发现自己的优点表现出来。而你……”
赵絮:“学会了如何去爱。”
顾然张嘴刚要说话,结果被呛住,只好咽了口吐沫,无奈的摇了摇头,赵絮看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赵絮:“你看你,不行了吧。哈哈”
顾然:“哪有,我想想啊……这叫,上帝的恩惠往往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遍地的荆棘。”说完顾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赵絮:“你知道你像一个人嘛?”
顾然:“恩?”
饭店包厢 内场 夜
赵絮生日宴会,墙上挂着生日快乐的条幅,几个同学坐在一起开心的敬酒。
同学甲走到赵絮面前:“小絮啊,咱们也算是老同学了哈,今天你生日,我是特别的高兴,我看顾然比你还高兴,要我说啊,你这丫头还真是有福气,这男生呀,乌央乌央的来了,你这桃花运我们这些人可比不了啊……哈哈哈”
同学乙喝醉了也拿着酒凑过来:“是是是,尤其啊,记得高中的时候,那可是风风火火的人物,哪个不想凑上去啊。”
赵絮夺过她们的酒:“都说的什么醉话,喝喝喝就知道喝。”
顾然上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几位大小姐,都是能喝的人,但还是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同学乙对着赵絮:“你看人家顾然多会说话,你看你,哎呀,泼妇一个。”
赵絮:“去去去,不愿意算了。”
说完,赵絮手机响了,是条短信,赵絮看了短信,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顾然发现赵絮脸色不对,急忙靠过去,小声问赵絮:“怎么了?”
赵絮表情严肃,沉默不说话。
顾然接着问:“没事吧,生日短信?”
赵絮冷冷地点点头:“不管你事。”
顾然:“怎么突然脸色变了?”
赵絮突然起身,大声对顾然嚷道:“管那么多干吗啊!烦不烦!!”
说完赵絮转身离去。剩下一桌子人傻傻的看着顾然。顾然不知所措,想了一下,转身追出去。
饭店门外的大路 外场 夜
赵絮独自在马路边低头走着,顾然追了上来。追上来之后看赵絮没有反应,只好默默地走在她的旁边,保持相同的步伐。
(回忆)高中宿舍楼下 外场 日
周毅铭伸出手递给赵絮一个包好的盒子。
周毅铭:“给你的,生日快乐!呵呵”
赵絮拿眼瞥他:“什么啊这么神秘?”
边说边打开包装。一个木制的小钢琴立在盒子里。
赵絮:“呀,蛮漂亮的呀,咦?不过也不算独一无二吧,虽说木质的还没见过。”
周毅铭:“你仔细看看,这可是跟你琴房的钢琴一模一样的。”
路灯下,映着周毅铭自豪的脸庞。(回忆完)
马路上 外场 夜
赵絮 和顾然刚要过马路,从路口的拐角处窜出一辆汽车,顾然赶紧把赵絮拉开,两人都定了定神,旁边的酒吧在放着歌曲《新不了情》,过了一会,赵絮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顾然转过头看赵絮:“想哭就哭出来,哭完了我再问。”
赵絮:“要你管?”
顾然:“好好好,我不管,你也别难过好不好,怎么了?”
赵絮:“没事,不管你事。”
顾然:“我知道不管我事,可我得管你这人啊,神冷不丁‘乌拉’一下哭了。怎么回事这是?谁发的短信?”
赵絮:“他。”
顾然:“恩,看你刚刚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猜到了。他去年给你什么礼物?”
赵絮:“一条短信。”
顾然:“那这两年都一样啦,哭什么啊你?”
赵絮:“去年的短信是‘生日快乐’,就这四个字,我根本没什么留恋的。”
顾然:“今年呢?”
赵絮把手机递过去,顾然接过手机,小声读了起来。
顾然:“‘在这个世界上,对我那么认真细心爱我胜过爱自己的人,只有你。’”
赵絮:“呵呵呵,你知道么,一年前他拒绝我之后,交了个女朋友,前几天刚分手。”
顾然:“然后他想起你了。他后悔了。”
赵絮笑着无奈道:“人就一定是要等到失去才珍惜么?”
顾然没有接她的话,两人向前走了几步。
顾然象是自言自语:“有时候会喜欢一首歌,一听就是十几年;有时候会喜欢一种口味的蛋糕,一吃就是几十年;有时候会突然喜欢读历史,一读就几百年;有时候会喜欢上一个人,那样的感觉像看见了一颗明珠掩埋了几万年。想握在手里整整一辈子。”
赵絮看着他,用手拍拍他:“喂喂喂,你没事吧,自言自语什么呢?”
顾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赵絮:“你不是说不能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嘛,我不想自己后悔。赵絮,我喜欢你。”
赵絮一惊,向后退一步,咽了口口水,回过神来:“顾然,你表白的时机一定要这么奇怪么?你不知道我现在很纠结么?”
顾然:“你先答应我我就给你说你那破事的解决办法。”
赵絮恶狠狠的:“少讲条件!你先说!”
顾然:“额,我的建议就是……是……”
赵絮凑到顾然面前:“说。”
顾然一把搂过赵絮抱在怀里:“去他的过去。”
赵絮挣脱出来:“你说什么没听清?”
顾然:“我说让那些伤脑筋的过去都走开,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
顾然再次抱赵絮,赵絮推开顾然:“不过这件事,还是得解决。”
顾然严肃了一下:“恩”。
赵絮:“不过解决之前,我就答应你了。”
两个人对视而笑,然后相拥在一起。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顾然坐在赵絮旁边讲题。
顾然:“你看这个题型和刚刚你遇到的类型题一样,首先把它代入……”
顾然认真的讲,赵絮却听得楞楞的。
(回忆)高中校园 外场 日
周毅铭和赵絮走在校园中。
周毅铭:“什么时候的车?”
赵絮:“后天下午,你要来?”
周毅铭:“老天真是捉弄人,没能让我走,让你一个人面对陌生城市的风风雨雨。”
赵絮:“是不是正和你意啊,把我扔到四川了,还说什么将来一起去外面上学。”
周毅铭:“小絮,别这么说,我……”
赵絮:“放心,你可千万别送我,那个地方我会过得很好,不用你可怜我。”
周毅铭:“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会照顾好自己,我只是……”
赵絮一把推开他:“你知道个屁!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么优秀那么无理取闹啊!你想错了!你放心,我就坚强给你看,我就要幸福给你看,总有一天让你看到我过得有多幸福!”眼睛满含泪水,转头走开。(回忆完)
大学自习室 内场 日
赵絮坐在凳子上发呆。顾然冲她摆摆手。
顾然:“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像着他呢?”
赵絮扭过来:“没有啦,刚刚只是发呆而已呀,在想认识你很幸福。”
顾然一抿嘴,伸手摸摸赵絮的头发:“傻瓜,有我在你一辈子这样幸福就包我身上了。”
赵絮靠在顾然的肩膀:“顾然,请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且仅仅想拥有这样一点小幸福了。”
顾然:“傻姑娘啊,放心,我也仅仅有这样的幸福连同我一起义无反顾的交给你。”
顾然说完,定了定神情,接着说道:“你打算这么躺着?考试的时候可没躺着这么简单啊。”
赵絮立刻起身:“哼,不让躺算了,真是的,好了好了,快复习。复习完了赶紧考试,哎呀,赶紧回我亲爱的家吧,我想回家。。。”
顾然:“喂喂喂,先别那么贫好吧,咱很快就回家去了,咱俩可就也见不找了,你没一点留恋?”
赵絮:“哎呀,你哪有我家重要啊,去去去,一边玩去。”
顾然转头:“算了算了,不理你就是了。”
一分钟沉默之后,赵絮悄悄转过头来:“喂,生气了?逗你玩的,这么不识逗那以后不了。”
顾然:“少来少来,看你的书去。”
成都火车站 外场 日
顾然送赵絮去火车站坐车回家。
顾然和赵絮从公交车上下来,顾然左手拿着行李厢,伸出右手:“小絮,来拉着。”
赵絮小心翼翼的拉着顾然的手,害怕的:“我一来不认识的地方就害怕。”
顾然:“那你平常坐飞机就不怕?”
赵絮:“那是有同学,这次谁让他跟他对象跑了不管我,只好坐火车了。”
顾然很认真的看着赵絮:“哎呀,这么一来,我这真是不忍心把你一个人放到车上。”
赵絮笑着:“好啦,不就是回家么,没事,知道家的方向就什么都不怕。嘿嘿”
顾然:“傻瓜,好吧,我送你进去。”
赵絮家 内场 日
赵絮回到家门前,敲门。
半晌门打开,赵絮的母亲打开门。
赵絮:“悄咪咪的看啥呢,亲爱的老妈~~~恩?”
母亲:“怎么回来前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哎呀,快快快,先进来。”
母亲边说边开门把赵絮拉进来。
赵絮:“哎呀,老妈,多长时间没听你唠叨了,哈哈。”朝里边走,脱衣,换鞋,走到桌子边拿起水仰头大口喝起来。
母亲看着她:“哎呀,这是路上渴坏你了吧,慢点喝,水有点凉别着急,冷不冷啊,你看你穿那么少,火车上晕车没,我跟你爸都担心死了,你也不知道来个电话。”
赵絮喝完水,呼一口气:“妈,您不能等我喝完水再问问题么,喘死我了。”
母亲:“快坐下再说,你爸一会就回来,中午想吃点啥我给你露两手。”
赵絮:“你就别忙活了,该吃点啥吃点啥,你都给我露了二十年的手了,够累的了,也歇会吧。老三样吃的才像家里的味道嘛。”
母亲:“怎么,学会心疼妈了,这还真像出了远门的人,归来的游子懂事多了啊~~~妈妈感到是特别的欣慰啊。”
赵絮无奈地:“老妈呀,我很想念你这样碎碎叨叨的样子,不过咱先填饱肚子吧……我是真想开饭了。”
母亲:“好好好,就冲你改变那么大我一定得给你做好饭去。”
赵絮:“好类,快去快去,哎呀,美死我了,哈哈”
赵絮送老 妈去厨房,回来打开电视,自言自语道:“我老妈呀,真像顾然。呵呵。”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写了‘已到家,然勿念。’给顾然发送出去。之后退出,把收件箱清空。
顾然家 内场 日
门外两声男声咳嗽,顾然连忙将手机放进口袋。伴随顾然的父亲进门。
父亲看到顾然,眼前一亮:“小然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然上前接过父亲的衣服:“哎,累死了,路上挤的人真多。”
父亲:“那当然了,都是放假的,本地上学的又那么多。”父亲看了一眼厨房,转头问顾然,“你妈哪去了?”
顾然把父亲的外衣挂好:“她呀,我回来把她高兴的,非要出去买烤鸭,说要来个大改善,没拦住,说让你回来先炒几个菜。”
父亲微笑道:“呵呵,那好,爸给你来几个大菜,你要不要点几个?”
顾然:“老爸你可是一级厨师,这菜嘛,就不点了,嘿嘿,您这手艺,什么菜都随便啦,亲爱的爸。”
父亲:“行,都会奉承我了,好啊,来几个拿手的。”
父亲走进厨房,顾然回到客厅,掏出手机,清空消息。
赵絮家 内场 日
母亲端菜出来,走向餐厅,冲着赵絮喊:“小絮啊,别看电视了,来吃饭吧。叫你爸吃饭。”
赵絮走向卧室看着在里面玩计算机的父亲:“地主,别斗了,吃饭了……”
说完做到餐桌的凳子上。听到卧室里面没有动静,大声喊起来。
赵絮:“老爹呀~~叫您吃饭啦!!”
父亲匆匆跑出来,边跑边答应:“哎哎哎,来喽,宝贝女儿,老爸就是小斗个地主,这不说完就完嘛。”
赵絮:“老爸,您那叫小斗啊,回来以后连您宝贝女儿可看都没看一眼,哪个重要啊,我可是生气了。”
父亲满脸堆笑:“嘿嘿,宝贝女儿,老爸错了哈,自罚三杯。”说着端起眼前的一碗粥,喝了三口。
母亲从厨房出来坐下:“你们父女俩这关系可真是好,还喝上了,那我这就算局外人了吧。”
赵絮:“哎呀,老妈,别这么说,我也敬你三杯哈。”端起粥碗。
母亲:“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这可都是你爱吃的,吃饱饱的……”
说话的同时,家里电话铃响起。
父亲:“谁这打电话真是时候,小絮,你刚回来肯定找你的。”
赵絮跑过去接起来:“喂?”赵絮听出是顾然打来的电话,眼睛看了看父母那边,转了一个方向,小声对着电话:“你怎么现在打电话,正吃着饭呢。你吃完了?这么快,废话,谁让你有个大厨的爹呢。羡慕啊,好啦,回头给你打电话,我先去吃饭哈,恩。拜拜。”
赵絮挂了电话回到位置上。微笑着低头吃起饭来。
父亲看了看他:“小絮?”
赵絮抬头:“恩?”
父亲:“不对啊,这个情绪状态不对啊。”
赵絮忍着一丝笑意:“怎么了啊,什么不对呢”
父亲:“有,男朋友了?”父亲挤眉弄眼的。
赵絮作出惊讶的表情,睁大双眼:“什么嘛,老爹,玩笑了啊,您女儿冰清玉洁的,至今还是少女,少女。”低头继续吃。
母亲拦着父亲:“你看你,你不是最反对人家年轻人恋爱嘛,这怎么还这么关心了。”
父亲:“哎,我还指望你领一女婿回来呢。结果我女儿还少女~~哎呀,说的跟真的似的。”
母亲‘扑哧――’笑了出来。
赵絮一转脸:“哎呀,老爸~~~生气了啊。”
母亲:“好了啊,你们各让一步哈,互不相问了。” 父亲:“好好好,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叮铃铃~~”电话再次响起。
父亲放下筷子:“哎呦,这……”
没等说完,赵絮边起身边说:“我知道错了,我是真不知道是谁。”飞快走到电话机旁边,抓起电话。
赵絮小声激动地:“不是告诉你在吃饭一会打给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几秒钟之后开口:“小絮。”
赵絮愣住了。屏了一刻呼吸,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深吸口气,稍稍颤抖地呼了出来。
隔了好半天,赵絮睁开眼,用力的说:“毅铭?”
父亲正吃饭听那边半天不说话,便喊了一声:“小絮?”
赵絮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对着话筒:“有事么?”
周毅铭:“恩……回来了?”
赵絮:“是啊,刚回来,在吃饭呢,有事就说吧。”
周毅铭:“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回来了没,改天出来见见吧?”
赵絮:“好啊,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我先吃饭了,那回头再说?”
周:“恩好。”
赵絮:“谢谢关心哈。”
挂了电话,赵絮呼了一口气。转回身给好朋友李玲打了电话。
赵絮:“玲子?明天晚上出来转转吧。”
赵絮家楼下 内场 日
赵絮等在楼下,李玲从远处跑过来。
李玲跑到赵絮身边,气喘吁吁地:“哎呀,这么急着叫我出来,姑奶奶,你可刚回家,想我了?”
赵絮笑笑:“是啊,我想你了嘛啊,朝思暮想的。”
李玲:“行了啊你,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有求于我吧,什么事说吧。”
赵絮:“你就看我是那种人?哼,我这么善良。”
李玲:“哎呀,不脸红啊。”
赵絮:“我有个事跟你说。”
李玲:“你看看你看看,哈哈,说吧。”
赵絮:“记得周毅铭不?”
李玲想了一下:“他啊,怎么了。”
沉默许久。
李玲:“小絮,你怎么又提他啊?”
赵絮:“我、、、”
李玲:“怎么回事,他不是交个女朋友嘛?”
赵絮:“是啊,上个月分手了,就在我生日那天之前的两天。”
李玲惊讶状:“是么?!”
两个人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凉亭,坐了下来。
李玲:“那然后呢,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赵絮:“哎,他发了条短信大概是后悔了的意思。”
李玲:“啊?他后悔了?意思是,他还打算你能回头?” 赵絮:“差不多,而且我昨天晚上刚回家他就给我打电话了。”
李玲:“说什么了?”
赵絮:“倒是没什么,说有时间出来见见。”
李玲:“别,我可是知道这种人。刚分手的人谁知道什么样,感情挫折你可是最有感触,什么事做不出来。”
赵絮握握手腕,手腕上一条用刀刻着‘Y’的清晰的疤痕,低头。
赵絮:“我们高中同学聚个会吧,我也怕单独见他。”
李玲:“好啊,我响应,你可是咱学校当年的红人,你说聚会保证能聚起来。我联系联系那些家伙们。”
赵絮:“嗯嗯嗯,我就是这个意思的,嘿嘿,还是你们好啊。还有聚会,千万别再说我们俩的事。”
李玲:“这你放心吧。真是的,哎,听说你新交了个男朋友,不打算让我参谋一下?”
赵絮:“好啊,不过人家可是四川本地人,见一面可难~~哈哈。”
李玲:“瞧你笑得幸福的,这男的不错?”
赵絮:“还好吧,一般,人挺好的。”
李玲:“要不就说你这命好呢,啥时候都叫人羡慕的啊~~~。” 赵絮:“你可少来吧,咱们姐妹还不是数你过得好,当年就我吃苦吃得多。”
李玲:“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让我羡慕啦。”
边说话边捏了赵絮脸一 下,赵絮:“哎呀,别动我。干嘛呀”
李玲:“就不,好长时间没摸你的小脸了,哈哈”
两人打闹在一起。
李玲家 内场 日
李玲抓起电话给别人打电话。
李玲:“喂,猜猜我是谁,哎呀,猜得这么快,没事,就是咱们高中同学聚个会嘛,赵絮办的啊,行啊,说好了到时候一定来啊。”
“喂?李勇啊,是你大姐我,还能有什么事啊,这不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赵絮想着来个聚会……”
“小莉啊,我玲子,赵絮说要聚会,你帮着通知几个人呗,尤其是那个什么周毅铭,你看着办。”
顾然家 内场 日
顾然正在家扫地,电话响起来。
顾然:“喂,您好。”
对方:“您好啊。”
顾然:“小絮啊,神经啥啊你。”
赵絮:“哈哈哈,你还真可爱啊,还你好……嘿嘿嘿”
顾然:“别说我,就知道说我。你怎么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了家就忘了还有个男朋友呢。”
赵絮:“哎呀,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想跟你说个事,我不想瞒着你。”
顾然:“呦,这么严肃?看来是大事,关于、、、、周毅铭?”
赵絮:“你怎么知道?”
顾然:“哎,想想就知道了,他怎么了呢?”
赵絮:“我可能得见他一面,恩,去见他一面。”
顾然:“你自己都在犹豫么?去吧,见一面也好,把事情都说清楚,别纠结着两个人,最后受伤了谁负责。”
赵絮:“你,不介意吧?”
顾然:“好啦,我介意什么?他把你抢走?亲爱的,你放心啦,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信任。”
赵絮:“嗯,顾然,我想你了。”
顾然:“好啦,寒假过完之后就见面了哈,好好把这些事情都解决。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饭店 内场 日(傍晚)
赵絮高中同学聚会,大家都围在一起吃饭。
赵絮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大家先静一下哈,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了,今天就好好玩会儿吧,那个……为了大家学业有成,有个美好的大学生活,干杯!”
众人:“Cheers!!!”
大家各自谈论各自的话题,这个时候赵絮发现周毅铭没有来。
赵絮走到李玲那里小声道:“周毅铭没来?”
李玲左右找找,发现也没有找到,走到蔡远余前面说:“蔡远余,周毅铭怎么没来?”
蔡远余:“不知道啊,他说要来的啊,食言了吧,我就说这种男生行不行啊,让小絮这么死心塌地对她好,哎。”
李玲:“不会吧,他不是这样人啊。”
李玲抿了一下嘴唇,走回到赵絮身边,说:“小絮,貌似是家里临时有事,答应要来的,结果来不了了。”
赵絮默不作声,从胸口里憋出一声闷闷地:“知道了。”转身走到其他位置上坐了下来。
李玲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扭头向赵絮走过去,慢慢的坐在赵絮旁边的凳子上,默不作声,呼吸也是轻轻的。
赵絮愣愣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还是这么在乎呢?”
赵絮家 内场 夜
赵絮浑身酒气开门进家,晃晃悠悠的进了老爸的卧室,父亲在盯着电脑屏幕斗地主,赵絮进去默默地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父亲眼睛不转,问:“这是聚会还是去酒吧拼命去了,怎么喝成这样子?”
赵絮仍然不说话。
父亲把脸转向赵絮,被她的狼狈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像失了魂似的,怎么回事?”
赵絮仍然不说话。
父亲从凳子上起来半蹲在赵絮面前:“宝贝?别吓唬爸啊,这是怎么了,说句话啊?”
赵絮愣着道:“我妈呢?”
父亲:“今天加班,一夜不回来了,他要看见你这个样你就死定了知道不。怎么回事?”
赵絮:“爸,你说过去的事是不是很难过去啊?”
父亲:“怎么了?谁让你这么难忘了?前男友?”
赵絮摇摇头:“不算。”
父亲回头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
赵絮:“高中的同学,其实我们两个挺好的,他说我们不适合,现在他后悔了来找我,但却打个电话之后就再没露过面,今天聚会我专门叫他,结果他还是没出现。”
父亲抽了一口烟,听得有些迷茫,接着说:“哎,我不讲大道理。只跟你说一点,只要在乎他,不管怎么样,打个电话问问。”
赵絮:“我不!”低下头小声说,“我不好意思问。”
父亲:“那就让别人帮你问,反正啊,想问就问清楚,知道不,过去的悔恨,别留到以后啊。”父亲转身出去了。
赵絮家 外场 日
赵絮刚起床给李玲打电话。
赵絮:“玲子?我想让你帮我办个事,能不能帮我问问周毅铭昨天为啥没来呢?”
李玲:“行啊,等着,马上打电话。”
父亲从卧室出来,看着赵絮:“小絮起来了?爸给你做早饭,唉,你啊,家里都是你的酒气。”
赵絮:“嘿嘿,老爸,我错了,下次不喝那么多酒了,头晕死了。”
父亲笑笑凑过来:“怎么样,给那男生打电话了?”
赵絮:“我拜托李玲帮我打了,一会就该回信吧,嘿嘿。”
父亲:“你呀,小孩子气,还不愿意亲自打,让人家给你问。唉”
赵絮:“哎呀,老爸、、、。”
‘铃铃铃~~’电话响起。
父亲:“快听谁来了,哈哈。”
赵絮:“哎呀。”跑过去。
李玲:“小絮,什么也别问,下楼我跟你说。”
赵絮家楼下 外场 日
李玲早在楼下等着。赵絮下楼。
赵絮:“怎么了这是,把我喊下来,出什么事了?”
李玲:“往前走走吧,我慢慢跟你说。”
赵絮预感不好:“是周毅铭出什么事了?”
李玲:“、、、我说了你要镇定啊。”
赵絮:“快。”
李玲:“周毅铭……走了。”
赵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去哪了?”
李玲:“哎呀,不是去哪了,是去世了。”
赵絮一愣,眼睛睁大:“你说什么?!”
李玲:“小絮,我知道你一下接受不了,你想说什么就冲我说几句,千万别憋着。”
赵絮保持表情半分钟之后,嘴唇颤抖,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突然像想起什么右手掏出手机,拨通周毅铭的电话,电话那头却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赵絮挂了电话,冲着李玲说:“你怎么知道的?”
李玲:“我打得他们家的电话,他妈跟我说的,我来找你是让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去他们家看看他。”
赵絮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身体软软的只顾着颤抖,忽然说:“你等着。”
转身向家里跑去。
赵絮家 内场 日
赵絮跑回家,父亲看着气喘吁吁的样子。
父亲:“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赵絮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了,收拾衣服干嘛?”
赵絮依然在重复着同样的言语,收拾好后,转身出门。
父亲叫住她:“去哪也得跟我汇报一下吧?”
赵絮走到门口回过神来,回头看着父亲。
赵絮:“爸,你说的过去的悔恨,别留到以后。可是,如果没有以后了呢?”
转身 关门出去,留下父亲一个人愣在门口。
周毅铭家 内场 夜
周毅铭身上盖着白布在床上躺着。
赵絮和李玲走过去献了束花,鞠躬,赵絮就没再起来。眼泪飞速的往下掉。蔡远余也走过来,把赵絮搀起来,扶到对面的沙发上。
赵絮泣不成声。
周毅铭的弟弟对着李玲:“那天我哥说有事,早早就走了,结果到半夜都没回来,妈以为去谁家串门了,赶紧给他同学打电话都说没见他,我们突然就想着大概是出什么事了,昨天一大早,邻居赶来说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赵絮听完,刚忍住的泪又冒了出来,深深的抽泣着。转身出了房门。
刚出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顾然。赵絮愣在那,满脸是泪。
顾然一把将赵絮搂在怀里,赵絮接着大哭起来。
公交车上 外场 日
李玲,蔡远余,顾然和赵絮坐在回家的车上。
赵絮眼睛肿肿的,靠在顾然的身体上。
半晌,顾然对着蔡远余说:“远余,你们一会先回去,我陪小絮走走。”
蔡:“那你晚上住我家吧,回头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顾然轻轻的点点头,再看了一眼发愣的赵絮,轻叹了口气。
大街上 外场 夜
顾然和赵絮牵手走在大街上。
顾然:“好点没?”
赵絮不做声,把头低了下来。
顾然:“呼,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接受,所以我……”
赵絮开口:“我们只说了两句话。”赵絮淡淡抽泣地说,“我都不知道他准备要告诉我什么(抽泣)……然后……(哭泣)然后就突然,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少了一个人……就……就那么突然的,你知道么?那么(控制不住的哭)……毫无征兆,你知道么,毫无征兆,直到现在都没觉得这是真的……可是……”
顾然停下来,看着边说边哭的赵絮。
赵絮:“可是,可是泪就这么不听话的流了一整天。”
顾然伸手抱住赵絮:“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赵絮再次趴在顾然肩膀上哭了出来。
哭了一下,赵絮抹着眼泪抬起头。
赵絮:“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然瞅了她一眼:“过了多长时间才想起这句来,蔡远余给我打电话,立马就来了。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来面对这样的事呢。”
路边的商店里放着《明天过后》的歌曲。
赵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可是那一瞬间,就像崩溃了一样。你知道么?”
顾然:“我知道,有些事不是记忆,记忆可以有忘却的一天,但情感,总能爆发于一点,再倾泻而出。”
赵絮:“顾然,我该怎么办。”
顾然:“你问过我将来我们要是不在一起我害怕么,现在告诉你,我从来不害怕。”
赵絮睁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顾然微微一笑:“傻瓜,有一个词叫‘当下’。和你在一起,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直观珍惜当下,像2012到来之前,我们可以把每一天当做世界末日来好好度过。”
赵絮点点头:“我懂。”
顾然:“所以,只希望你能好起来,珍惜每个从你身边中流走的人和事,无论好坏。都是属于你的传奇。”
顾然:“小絮,改天我们再去看看周毅铭,你去跟他说两句话,他在听,记着,每天都有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祝福你。”
赵絮:“我有些怕。”
顾然:“傻瓜。我在。”
周毅铭家 内场 日
赵絮坐在周毅铭照片旁边。刚刚坐下看见照片,大哭起来。
顾然走过来给她擦擦泪:“不许哭,他可不希望看着你哭。”转身走出去流下泪来。
赵絮忍住眼泪,强挤出笑脸:“毅铭,毅铭你看看我好不?我是小絮。毅铭?(抽泣)……人家原来都说咱俩有夫妻相,你看你这张照片多难看,回头我给你摆张特帅的,嘿嘿。(咽了一口吐沫)毅铭,你说时间怎么这么快呢,在我明白事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越来越远,都变成记忆。过去的纯真,过去的猖狂。你不是说我太优秀了么,现在呢,我被社会磨平了棱角,还能怎么样呢,其实你现在呆的地方才美好吧。呵呵,对了,我现在很幸福,知道你听到这个会开心的,我知道我是你的唯一。我会努力让你看见我的幸福。珍惜过去的记忆,珍惜你,珍惜明天。我一定每年都来看你,不会忘记这段记忆。”
说完赵絮献上束花,起身离去,顾然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 外场 日
回去的路上,赵絮和顾然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
在路上,赵絮自言自语的说:“不管生活有多磨难,我都会对明天报以微笑,替你欣赏每一天的温暖的阳光。毅铭,我天上的爱人。对不起,谢谢你。”
赵絮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顾然,忽然微笑起来。
阳光下赵絮对顾然说:“亲爱的,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仅以此篇纪念逝去的青春记忆。
首发时间:2021-11-06 00:4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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